很快馮寧也下班,打來語音,興奮地和她講起口哨事件的後續。
總結來說,就是廚房那群流子碰到硬茬,最後被押著道了歉,慫相。
「一群瞎子,也不看看是誰就敢撩。」馮寧覺得解氣死了。
蘇婷還有點沒理解,開啟水龍頭問:「是……哪位?」
「哦忘了,你以前應該沒見過她,她是明叔女兒,脾氣很沖的。」馮寧問:「明叔知道是誰不?」
明叔……
蘇婷拿起肥皂塗在內衣上,想起好像是章記二股東,也就是章雪揚親叔叔。
所以,那個女孩是章雪揚親堂妹。
難怪那麼親密。
轉天上班,早會上又再次提起這件事。
總廚吳裡堅昨晚是不在的,這時候也不覺得有多難辦,肥手一揮:「叫他滾蛋就好了,還說什麼?」
又是這樣粗暴的處理方式,戴玉蘭皺眉:「恐怕不是把人開掉就行吧?而且就憑這個開除人,回頭去勞動局一告一個準。」
「告什麼告?」吳裡堅像聽見個笑話:「哪有那麼複雜,以為像你們?管起人來還束手束腳。我告訴你們,後廚和你們樓面不是一個路子,我教人管人自然有我的道理,也有我的手段。」
什麼手段?粗口排擠恐嚇,逼得員工自己辭職?
戴玉蘭忍了又忍:「之前也有女員工反映被吹哨,而且昨天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裡面還不少人嘻皮笑臉地起鬨。所以堅哥,我們是不是反思一下,後廚紀律是否過於鬆散?」
管理缺位,才是根本問題。
但提到後廚紀律,吳裡堅不高興了:「現在什麼意思?說我不會管人了?」
「我只是覺得透過這件事,確實管理上存在需要改進的地方?」戴玉蘭認真說。
「那你來處理!你們都是文化人嘛,個個都懂勞動法的,我一個大老粗,除了做菜別的也不會,」吳裡堅騰地起身:「看來廚房我沒法管了,你們來管,來,你們管!」
說完,他徑直離開會議現場。
從來都這樣,像個土皇帝誰都說不得,又自大脾氣又大,一點就要炸。
戴玉蘭臉色很難看,會後留下蘇婷,讓蘇婷出一份通報批評,而且要快。
「好的。」蘇婷點頭應下。
戴玉蘭實在憋得難受,四處溜達打算散散心裡的鬱氣,見到來上班的章雪揚,直接把人堵住告狀。
「我跟他講道理,他跟我擺情緒,你說這還怎麼溝通?」
她說個沒停,章雪揚靜靜聽著,站半天也沒什麼表情。
蘇婷找過去的時候,正聽見戴玉蘭問他:「說話啊領導?」
「說什麼?」章雪揚問:「你不也在擺情緒,怎麼溝通?」
「我沒有情緒。」
「既然沒有情緒,發什麼牢騷?」
戴玉蘭被問住。
章雪揚看眼蘇婷:「什麼事?」
蘇婷走過去:「蘭姐,我把通告擬好了,您看一下。」
「這麼快?」戴玉蘭很意外,接過資料夾看了看,更意外。
還以為蘇婷會為難,會不知道怎麼下筆,但她快到像提前打好草稿一樣,而且內容既體現處罰,還按剛才的會議記錄,摘出了廚房存在的問題。
章雪揚個頭高,眼睛一垂也掃完全篇。
沒有多餘的字,條理清晰,一目瞭然,可以看出文字組織能力。
「看到沒有?公事公辦就好,哪來那麼多情緒。」他取下墨鏡隨意掛在領口,問戴玉蘭:「你這麼生氣,到底是因為別人不肯跟你溝通問題,還是覺得對方不尊重你?」
工作上理性和客觀高於一切,情緒只是沒必要的內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