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了一番大概也覺無趣,便各自把酒言歡起來。
李牧隨意叫了一些酒菜,又向夥計打聽了一下郡府的位置,這才一邊晃悠悠的看著窗外,一邊凝神聆聽眾人的說話。
只聽臨桌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老馮,你聽說過昨天發生在通郡的事嗎?”聲音洪亮,連滿堂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將目光對準了他那一桌。
李牧轉頭看去,見說話的是一個彪形大漢,穿著一身黑色的豹皮坎肩,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鬍子邋遢,鋼針似的須尖上沾滿了酒水。他對面坐著一個矮小的胖子,穿得頗為華貴,看上去象個商賈,想必就是老馮了。
老馮喝了口酒,見眾人都不住的打量他這一桌,不由暗感得意,咳嗽了兩聲後,說道:“當然聽說了,昨天玄武那個大魔頭又在通郡出現了,聽說死了好多人,而且死狀其慘,個個都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連腦袋都被割走了。”也許是為了來之不易的機會出出風頭,他這番話說的表情生動,手舞足蹈,聽得眾人一陣噁心,紛紛暗自問候他的祖宗。不過問候歸問候,眾人的胃口也被吊了起來。
李牧嘆了口氣,他早在路上就聽說過此事了,現在玄武越來越猖獗,以前還只是在邊境小城上騷擾,現在都把魔爪伸到通郡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大風郡也將籠罩在魔影之下。而且那玄武也變得越來越噬血,以前兩三天才出來行兇一次,現在每天都要吸食活人的腦髓,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李牧正感嘆間,彪形大漢氣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媽的,那玄武也太過囂張了,也不知道我們魔尊是怎麼想的,事情都鬧得這麼大了,也不組織力量除魔。現在駐軍都撤到了雪月城附近,擺明是想放棄通郡,這樣忍讓下去,只怕我們大風郡遲早也會淪入魔掌之手。”
話音一落,眾人均露出憂色。這裡的人大多是流雲城的本地居民和來往的商賈,一旦大風郡告急,他們也不得不拖家帶口的離開故土,流浪他鄉,而那些商賈也擔心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現在許多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都已經沒什麼人了。
“難道魔尊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嗎?不是說魔尊已經派了使者向各界求援了嗎?”沉默片刻後,有人問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好象魔尊派出了幾個魔王分別前往仙界,佛界,冥界。不過依我看,這事不那麼簡單,仙佛兩界和我們魔界素來不和,冥界雖說和我們魔界沒什麼仇恨,但冥界和妖族卻是世仇,如今我們魔界和妖族結了盟,冥界說不定也視我們魔界為仇家。”
“那倒不見得,我們魔族和妖族原來不也是世仇嗎,現在還不是一樣結盟,從利益的角度上看,是沒有絕對的朋友和敵人的。現在的問題是仙佛冥三界會派出什麼樣的高手。”
“哎,說起來,其實根本沒那個必要,我們魔界不是高手如雲嗎,隨便派一兩個魔王出來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玄武。”
話音剛落,眾人都怔怔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有人問道:“兄弟,你是幹什麼的?”
那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答道:“我是西村種莊稼的農民啊。”
“哦,明白了。原來是個農民啊,難怪說出來的話這麼有水準,你還是回去種你的莊稼吧。”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老馮哭笑不得的看了那人一眼,心道:“你不回去看著你的莊稼跑這來發表什麼意見。”
李牧微微一笑,突然大聲說道:“各位,既然你們知道這大風郡也不安全了,為何還留在此地不走,難道非要等玄武那個魔頭來了才走嗎?”
眾人聞言看了李牧一眼,陷入了死樣的寂靜中。
片刻後,老馮嘆道:“這位老兄,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不甘願啊。我們祖祖輩輩在這流雲城裡生活了幾百年,這裡可是我們的根啊,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