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實力就是實力,仙族這樣對人族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應該不應該。如今第一次聽到這麼“冷血”的話,不期然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懷疑,他再也分辨不出自己平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還是錯。“有什麼立場去插手別人的事情?”難道有實力就有理由去幹涉別人的自由麼?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在他心裡互相沖擊,讓他再一次領略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冷酷。他突然明白,在這個男人心裡,已經沒有任何存在,包括他自己。那已經是比‘四大皆空’還要空的境界,彷彿無跡可循的天意,就憑這一點,他現在可以毫不懷疑的肯定,自己如今仍然能夠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那絕對是對方的故意與放縱,因為在這種對手面前,他不認為憑自己那點可憐的實力有資格可以保住性命。雖然他已經是仙界罕見的高手。
思索了良久,他再一次開口說道:“那麼,你說的‘眾生的死活與我何干’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偏偏袒護人族,難道仙族就不在眾生之列嗎?”
楊天行目無表情的盯了南蓋天半晌,直倒南蓋天覺得頭皮開始發麻才緩緩的說道:“你沒資格問我這個問題,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俘虜,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袒護人族,只是看你們仙族不慣,這個理由你應該滿足了吧。”
南蓋天老臉一紅,隨即惱羞之色一閃而逝,然後面露悲哀,沉默良久,方才嘆道:“的確,我現在是沒這個資格,你想怎麼樣,殺了我?”
楊天行兩眼一翻,毫不客氣的說道:“要不要殺你,不是由你決定的,而是由我。你現在只有任我魚肉的份,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留下你的狗命是因為你對我還有用處。”
事實往往是很殘酷的,無情的大白話,在南蓋天心裡劃出血淋淋的傷口,刻骨銘心。讓他從靈魂深處一陣一陣的抽疼,說不出的悲哀讓他欲語還休欲辯無言。他開始知道,什麼是恥辱。
楊天行嘴角揚起一絲殘酷的笑容,繼續挖苦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很想殺死我?以便找回你失去的尊嚴?或著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清楚了自己的實力,打算忍辱負重,等待機會?還是我羞辱你羞辱得太狠,讓你連反抗的信念都沒有,永遠的做我的俘虜?可憐啊,可悲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一個豬頭,一個不知道反抗的豬頭,一個註定要被人凌辱的豬頭恩,怎麼?你好象不服氣?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敢反抗我嗎?你敢違逆我嗎?你敢殺死我嗎?你敢嗎?如果你敢,為什麼要發抖?你的威風那裡去了?你的光榮那裡去了?你的力量那裡去了?”看著南蓋天一點一點扭曲的面孔,楊天行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
“瘋了,他瘋了!可惡的黑魔氣!”帝釋天面色慘然的看著楊天行,剛才的那一絲喜悅早就化為了烏有,他終於知道楊天行完全喪失了本性,喜好全憑率性自為,你幾乎可以想象到南蓋天悽慘的下場。
果然,南蓋天被完全激怒了,臉色數變,目露殺機。終於,一聲怒吼過後,南蓋天,眼中如同野獸一樣閃動著血紅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黑氣,象瘋了一樣的朝著楊天行衝了過去,掌擂,拳擊,腳踢,膝撞,頭頂,甚至牙咬,無所不用其極,如狂風暴雨一樣招招攻向楊天行的要害。在楊天行近乎魔鬼一般的冷酷言語下,他也瘋了,瘋的莫名其妙,卻充分暴露了人心的脆弱。
楊天行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任憑南蓋天瘋狂的攻擊,卻依舊無損他分毫,甚至連挪動也不需要,嘴裡仍在說著刺激誘惑的言語。聽在南蓋天的耳裡,叫他‘瘋’姿更甚。
地下圍觀的好幾萬人都面如死灰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心裡在顫抖,魔鬼,在他們心裡楊天行就是魔鬼的化身。他們想把目光移開,不忍目睹這樣殘酷的畫面,但楊天行身上彷彿有塊磁鐵一般,目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