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前後反差天淵之別。
昨日還前倨後恭熱情接待他的縣領導們各個目光怪異地遠遠瞅他,不但是距離上疏遠,馮凌希明顯感受到有人對他目光不善。
在這窮鄉僻壤的小縣城,馮凌希一夜想通了許多事,不說大徹大悟,起碼有了頓悟的感觸。
他昂首挺胸步伐堅定,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縣長徐毅沒有將他拒之門外,老縣長是個老好人,睡一覺起來也就恢復了平常心,並不認為宏信集團財大氣粗來景縣不投資就好像虧欠了景縣人民群眾一般。
打招呼倒杯水,徐毅與馮凌希雙雙坐下,馮凌希一坐下禮節上喝一口對方倒的水,然後舊事重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掛在了嘴邊。
“徐縣長,我來是想知道景縣會如何應對這次地震預警,我知道,也許您認為我這是無稽之談……”
“不,馮總,其實一個星期前白城接到了省裡下達的檔案,只是內容模稜兩可,沒有特意說是景縣會發生地震,只說讓全市做好防震工作。”
徐毅並非聽風就是雨的人,可作為一方父母官。他不得不慎重對待有可能出現的危難,縣長官兒雖小。但好歹也是對二十多萬人負責!
加上白城在最近接到上級檔案,兩件事撞在一起,若說是巧合則顯得牽強。
馮凌希確實沒想到,原來白城已經接到了省裡的預警。
可他轉念一想,澀聲道:“徐縣長,我有個大膽的假設,國家地震局和我們掌握的情況是一樣的,但是國家地震局不敢肯定是否會發生地震。為了轉嫁責任,所以含糊其辭地釋出地震警告,到了省裡,同樣也是這樣的情況,一級一級下來,總之官方是留下了提前預警的行政指令,如果災難真的發生。上面的人可以撇清責任。”
縣長徐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為難道:“實不相瞞,我也有這個想法,假設地震會發生,那麼上面就要有人下令讓景縣二十多萬人轉移,這需要罕見的大魄力才敢哪。而假設如果出錯,這怎麼向百姓交代呢?”
“徐縣長,也許您認為我是個外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有些話。不吐不快,二十多萬人的生命安全與個人前途相比。這桿秤怎麼量,你我心知肚明。我認為這個時候如果思想上顧慮的重點是對與錯,那麼只能坐以待斃,讓時間給出答案,可這樣的話,萬一,萬一災難發生了,我們後悔,有用嗎?”
馮凌希語重心長地一番話令徐毅微微動容。
他憂心忡忡道:“我已經年過半百,這個險我可以冒,可問題是,我以一己之力難以說服縣政府同僚,更現實的是,我們沒有上級支援,哪有能力轉移這二十多萬百姓,何況名不正言不順,百姓心中肯定會有怨言,到時候反而鬧得沸沸揚揚僵持不下。”
馮凌希知道對方說的都是實情。
徐毅一把年紀,仕途已經沒了升遷的指望,但縣政府還有年輕人,這裡不是縣長的一言堂,他的任何決定若然是一意孤行,必然無法貫徹落實下去。
馮凌希掏出手機,調出地圖後放大,把手機大螢幕展現在兩人眼前,沉聲道:“徐縣長,在來之前,我們做好了準備工作,看,這裡是景縣,預測震中會是這裡,我們計劃是在縣城往西那一片空曠地帶安置百姓躲避災難,這個地點的安全係數較高,就算被影響,躲避起來也方便。我的想法是,我從今天起,就在這片地方開始籌備安置百姓的工作,包括臨時居住的帳篷,生活物資等等。您呢,我希望您和白城市領導溝通一下,盡力說服他們。”
徐毅點頭答應下來,卻又一臉難色,說:“馮總,這些物資需要的錢?”
“放心,不用縣政府掏,我們宏信集團承擔。”……
離開了縣政府後,馮凌希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