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距離豎著幾個大概是炮仗的圓柱形。衛川視力非常好,微弱的光線下,他勉強能看清那姑娘的臉,清清秀秀,普普通通。
可是很不正常。
先不說為什麼她身後的屋子裡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沒開,看見一個陌生人從河裡爬出來闖進家裡,正常人的反應會是問一句“你是誰”嗎?
莫非她精神不正常?衛川不由的想。
緊接著衛川又想:哪對父母這麼不負責任把有精神問題的孩子就這麼放著啊,看上去家裡除了她之外根本沒人,不然幹嘛不開燈。
男人心裡莫名地冒出了點悲涼來。
衛川帶著點憐憫問:“你是誰?”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是累的還是凍得,還帶著些難以剋制的顫抖。
聯絡剛剛那聲痛呼,黃芪已經腦補出一個千里大逃亡的故事來了。
顯然在圍欄前摔成一灘軟泥的男人是男主角,那麼她難道是拯救男主角於水火的女主角?不不不,還是擔當世外高人的角色吧,女主角要和男主角配對,可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心尖像是被什麼撓了下,澀澀的帶點兒痛。握著打火機的手稍稍緊了緊,黃芪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地說:“這位同志,有闖進別人家的問主人叫什麼的嗎?你不回答我就報警了啊。”
雖然是用打著商量的口氣說出的話,但“報警”兩個字顯然觸動了男人,幾秒的沉默後,黃芪聽見他的報出了一個名字:“衛川。”
女人立刻想起了最近在新聞裡看到的一個“衛川”,就在她心想著“真有這麼巧?”的時候,趴在地上的男人艱難地爬起來,慢慢地往她這裡走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黃芪站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男人舉著雙手做出無害的姿態,“衛川,保衛的衛,山川的川,D區人,你上網就能找到有關我的資訊,我沒有說謊。”他在距離黃芪兩米的地方站定,依然維持著雙手上舉的姿勢,“我遇到了些麻煩,不得不逃出來,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但請求你,不要報警。”
請求你。
這是衛氏太子爺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
黃芪盯著他看了幾秒:“我在電視上看見過你。”
女人轉身往屋裡走,把毫無防備的後背留給衛川:“進來。”
屋子裡暖氣很足,黃芪一開燈,橙色的光芒傾瀉而下,暗沉沉的客廳一下變得溫馨起來。
明亮的燈光下,黃芪也把衛川的糟糕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坐。”黃芪簡單地招呼了聲,轉身拉上了陽臺移門的窗簾。
拉上窗簾,女人回頭一看,男人正把餐桌前的木頭靠背椅往外拉打算坐下——明明一從陽臺進來就有組沙發。
黃芪不由揚了揚嘴角,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意外的細心有禮貌。
“先去洗個澡?”黃芪建議道。
回應她的是衛川頗為詫異的一道目光,男人似乎想說什麼,嘴動了動還是忍下,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浴室在那裡。”黃芪指了指方向,“我家沒有男人的衣服,毛巾架上有乾淨的浴巾,你拿它將就一下。”
女人瞅了瞅衛川身上破布似的襯衫,血漬不是河水泡泡就能洗乾淨的,何況從襯衫的破損處她能看見傷口:“反正還得幫你上藥。”
稀鬆平常的態度就像是經常招待來路不明的傷患,衛川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不怕嗎?”
面前的姑娘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已經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了,可如果說老成,這個歲數的姑娘也不至於老成到對著一個渾身是傷的陌生男人一派自然吧?
黃芪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根一指長的黑色棍子,她用拇指在棍身上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