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燈光線再次聚焦於半屍,魯暖粘仔細觀察眼前這具年輕的男屍,屍體滿是汙跡的腦袋上,一雙眼睛大睜著,表情痛苦哀怨,嘴唇開合喉嚨裡發出悶響,由於被血堵住了氣管,聲音始終含混不清。 魯暖粘不敢做什麼,呆呆地看著半屍,然而,半屍顯得非常頑強,不停哼哼,好像極力想表達什麼。 魯暖粘被觸動了,試探道:“你在說話嗎?” 半屍:“嗬……呼嗚……嗚嗷嗚……” 魯暖粘湊近一些:“我聽不清你說什麼。” 半屍更急促:“嗷呃呼嗬……呼嗚嚕嘟……嗚嗷嗚嗷嘟……” 魯暖粘覺得他確實沒死,而且有話想說,於是不再害怕,靠近半屍,嘴對嘴幫他吸出堵在氣管的血水。 隨著一汩一汩的血吐出來,半屍開始劇烈呼吸,此時,他清晰地反覆說著一句話:“我是被我親弟弟推下鐵軌的,我是被我親弟弟推下鐵軌的……我是被我親弟弟推下鐵軌的,醫生,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魯暖粘震愕,原來半屍不是自殺,是被人謀害。他頓時產生無限的憐憫:“我……我不是醫生。” 半屍露出極度失望的表情:“你是誰?為什麼揹我走?” 魯暖粘:“我是……殯儀館收屍人。” 這下輪到半屍驚愕了:“我死了嗎?我……死了嗎?我……死了……”他一下失去活力,生命跡象快速流逝,神情變得木愕,眼睛慢慢閉合,在完全僵硬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謝…………謝。” “你感覺怎樣?”魯暖粘再次詢問時,半屍已經沒有任何反應,這回,是真的死了。喜歡朱曲柳()朱曲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