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侍月她們若冒險前去,萬一金華大師把這件事告訴王岸之,與她們而言,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那麼,還會有誰?
王岸之,只有王岸之!
“我有說錯嗎?或者,你要我把金華大師找來跟你對質,你才肯承認嗎?”慕晚晴橫眉冷對,“就算把整個景華王朝翻過來,我也能找到那個金華大師,到時,我可以親自問他,當初,到底是誰告訴他,井底下的不適嬰靈,而是惡靈的!王岸之,是你,我沒說錯吧?”
慕晚晴這話,可不是虛言恫嚇。
她與莫言歌的關係,天下皆知,而身為景華王朝的最高軍事長官,莫言歌如果下令,只要那位金華大師還在景華王朝,就一定能找得出來。
王岸之也深知此點,身體驀然軟了下來,癱倒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岸……岸之!”陸修齊驚呼,驚怒交加,看他這摸樣,顯然,慕晚晴並非虛言,“為什麼?岸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那場誤會,讓你覺得芝兒不貞,冷落,我都無話可說,可是,這些事情……為什麼?”
那是他的妻子,身為丈夫,為什麼要這樣汙衊,陷害自己的妻子呢?
“為什麼?”王岸之終於徹底的絕望了,低低地笑著,忽然間怒吼道;“因為,我不服氣啊!因為我要出人頭地,因為我不想再被別人踩在腳底下!因為,我要站得高高的,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小瞧我!”
陸修齊怔怔地道:“什……什麼?”
為什麼,他覺得,他根本就聽不懂王岸之說的話呢?
“你們一個個都是天皇貴胄,身份不凡,忠勇親王你是五軍都督,天子寵臣;雲安然你是雲氏子弟,聖上近寵;玉大人你也是太傅之孫,隨隨便便就做到了二品刺史,還有岳父你,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你們一生順遂,怎麼可能明白我這種小人物的艱辛?”王岸之猛地站起身來,狂怒吼道:“我也曾經是官宦子弟,也曾經人人敬畏,眾人簇擁,可是,我爹一日出事,全家敗落,天堂地獄轉瞬間,那種感覺,你們誰有過,那種被人輕視,被人踩到腳底的感覺,你們誰有過?”
他嘶喊道:“可是我有!”
“那些原本對我恭敬討好的人,一旦我家世敗落,父母相繼亡故,便統統翻了臉,一個個趾高氣昂,對我冷言相待,看我就像看到路邊的一隻貓,一條狗,那種感覺,你們誰有過?從父母亡故,到京城投親,我一路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折辱,你們誰知道?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再站起來,要讓那人曾經看不起我的人統統跪在我的腳下!”
慕晚晴卻無動於衷,冷冷道:“就算這樣,陸府總沒有虧待你,陸小姐也從沒有對不起你!”
“沒有嗎?慕姑娘,你以為,他們待我有多好嗎?告訴你,你錯了,他們沒有一個人看的起我,沒有一個人!”王岸之目眥欲裂,冷冷地轉身,看著陸修齊,“是啊,岳父大人,你收留了我,安排我住,安排我讀書,甚至也遵守前諾,把陸雲芝嫁給我,可是那又怎麼樣?你為的,不過是個信守承諾的美名,事實上,你心裡又何嘗看得起我?”
“天地良心!”陸修齊拍著胸口,激動地道:“我若有此心,天打雷劈!”
“當著外人,你當然說得好聽,表面上,你處處待我如親子,可實際上呢?陸府上下,從管家,到打掃的雜役僕婢,誰看的起我?背地裡不都說,我不過是個破落戶,如今前來打秋風,吃在陸府,住在陸府,用在陸府,居然還想要娶陸府的千金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陸雲芝平日裡認識相交的,都是怎樣的權貴子弟!”
“是啊,她陸雲芝聰明,才華橫溢,我愚笨,到十七歲也沒考上個功名;她陸雲芝貌美如花,我相貌平凡,又黑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