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榮焉,所以就更加熱情。
一直在這裡盤桓了三天,這才依依不捨地放賈珉等回去。
己卯年正月十七申時,總領溫都拉事務欽差大臣,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正在驛館看書,江師爺進來了。
“世翁,馬莊送來的緊急公文。”
王子騰開啟火漆封,抽出了公文。
這是兵部和吏部的聯合公文,看了一眼,王子騰長嘆一聲,把公文遞給了江師爺。
江師爺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怎麼會這樣處置?何參將接掌卜奎,倒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只是如此一來,置馮紫英等人於何處?”
“唉,盡是鼠目寸光之輩,自以為手段高明,其實是自毀長城。此前,我曾經跟懷遠和馮紫英許諾,叫馮紫英接掌卜奎,如今朝廷如此處置,豈不是叫我成了出爾反爾之輩,叫我如何跟他們交代?”
“這些人,用心何其毒也,叫佳林接掌卜奎,分明就是要挑撥分化我們京營跟府兵團的關係,叫我們兩家彼此猜忌。”
佳林,就是何參將何佳林。
“府兵團對朝廷忠心耿耿,立下不朽功勳,如此處置,怎能不叫人心寒?佳林雖然也是一員良將,但是,比起馮紫英等人,到底還是差了些,比起懷遠,就更加不如。”
王子騰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
“如此看來,下一步就是裁撤府兵團了。唉,實在可惜了。府兵團有許多可取之處,若是按照他們的法子練兵,有一兩年功夫,朝廷的武備就將面目一新,這些人,為何就看不到這一步呢?”
“都是為了自己顏面和私利盤算,又有幾個真正為社稷著想?”
“世翁,此事如何處置?”
“還能如何處置?照本宣科而已。”
“是否叫佳林那邊有所戒備?”
“萬萬不可。其一,府兵團都是忠義之人,可以信賴。其二,若是戒備,畢竟於事無補,反而生了嫌隙,傷了和氣。其三,即便是戒備,又有何用,我們的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若是真的打了起來,頂不了多一會兒,就會全軍覆沒。”
“如此可就為難了,若是懷遠在這裡,或許還好說些。”
“也不必多慮,府兵團如今不是正在給兵卒們傳授手藝嗎,我看他們也是對此早有預料,所以才會事先安排後路。這樣吧,你去找馮紫英,告訴他今晚我請他們府兵團營長以上軍官在紅樓夜總會吃酒。”
“這個?”
“去吧,沒關係的。我是珉哥兒的舅舅,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晚上六點,馮紫英、楊林等府兵團高階軍官和衙門高階官吏,趕到了紅樓夜總會。
對於欽差大人突然請他們吃酒,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此前已經有解散府兵團的風聲傳出,倒也不感到奇怪。
雖然不說,卻也猜測到了,今天必與此事有關。
酒過三巡,王子騰還在躊躇,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欽差大人,今日找我們來,究竟有何事?還請大人直說。我們都是珉長官的屬下,大人是珉長官的舅舅,雖然珉長官不在這裡,但是,珉長官的舅舅,我們還是認的。”
馮紫英見王子騰猶猶豫豫的樣子,心裡早就猜到了大概。知道他是為難,就自己先說了。
“是啊,大人不必客氣。我們雖然只是府兵團,如今也是朝廷命官,朝廷若是有何安排,我等自無不從。”
陳也俊也幫腔道。
“是啊,大人就請直說,說了公務,我等也好盡情吃酒。省得你不說,我等心裡也不踏實,吃起酒來也不香。”
趙大海也不管別人,自己端起杯,先喝了一杯。
“你們看看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