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亂叫。
她掐了一把離淵的肩膀,面上有些惱怒的紅。她道:“……我不過是讓你扶我起來,你!你抱我做什麼?!”
離淵衝此時正笑得一臉曖昧的七夜點了點頭,便闊步大搖大擺地抱著昔蕪出去了。期間,面對昔蕪不痛不癢地動手動腳,離淵只是用淡淡一句:“你能走麼?”便將昔蕪想說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出家之人不近女色!你抱著我算什麼?肌膚之親你知不知道!”
“修道者和出家人,原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不知為何,離淵突然很想逗她,於是他微微低頭,沖懷裡的昔蕪粲然一笑,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離淵道:“你可聽聞雙修?”
溫熱的氣體柔柔撲到昔蕪臉上,她一時被咽的說不出話來,只得冷哼一聲,轉臉將燒紅的臉頰埋進離淵的懷裡。原本只是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窘迫,哪裡知道現下的姿勢卻是顯得愈發曖昧了。
昔蕪被離淵一路抱著回到自己在榴花林後的小屋子,離淵小心翼翼地將昔蕪放到榻上,又細心給她掖了被角。此間,昔蕪一直是盯著離淵的腦袋瓜子看,直到做好這一切,離淵抬頭,正好對上了昔蕪一雙月半彎的眼睛。
四目相對,昔蕪再一次覺得有些窘迫。她慌忙轉開眼睛,轉頭看向別處。
紅著臉憋了半餉,昔蕪才有些結巴地小聲說了聲:";……謝謝。";
離淵的嘴角勾勒起一道清淺的笑意,囑咐了句你好生歇息,便離開了屋子。
第七章 :琅嬛半捲心魔生(一)
離淵走後;昔蕪望著那扇雕花木門有些發呆;她曲起食指微微一彈;門緩緩開啟。從昔蕪的這個角度,看不到離淵遠去的背影,只能看到一小簇榴花,如火豔烈。
昔蕪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至於究竟是奇怪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胸口自她轉醒的那一日起,便好像莫名其妙的多了什麼東西;說呼之欲出卻又堵的慌。
為此,昔蕪思前想後終於在把自己重新悶回被子裡前,找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那便是自個兒還沒好利索,這胸口的不適所帶來的種種不習慣,統不過是那些蠱蟲在自個兒體內留下的後遺症。
於是,在連著享受了大半個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後,在一幫妖精怪物的伺候下,昔蕪總算是能蹦能跳,好利索了。
只不過每個月還是得喝上幾碗奇怪的湯藥,昔蕪認得出碗中猩紅色的血液是血,可問了七夜和初一,他倆就是不告訴她,這所謂的藥引,究竟是什麼血。
能蹦能跳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拜會七夜。只是昔蕪沒有想到,都過了這麼些日子,離淵這個持劍長老不回他的天墉城,這麼還在琅邪山上待著?
察覺到昔蕪的氣息,七夜同離淵一時都噤了聲。
七夜低頭啜了一口茶,方才支著腦袋滿是倦怠地開口道:“昔蕪你是屬老鼠的嗎?這牆角聽的也忒不專業了。“
聽七夜這麼說,本來還打算躲在樹後面聽他們二人究竟討論些什麼的昔蕪,索性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她衝七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離淵坐在七夜對面,出於禮貌,昔蕪敷衍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算是問好。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昔蕪的錯覺,她覺得,大半個月不見,這位長老看起來好像清減許多。
離淵問:“可有不適?”
“哪有那麼嬌弱,差不多全好利索了。”說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這句話,昔蕪還動手施了幾個咒法。
昔蕪一隻手伸到離淵眼前,攤開手掌,掌心之中,桃花,梨花,徐徐盛開。然,離淵卻淡淡一笑,抬手覆住了她的掌心,順勢收了那些咒法。離淵淺聲道:“身子將好,還是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