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之間,平添了一番嫵媚。
那支簪子跌落在離淵身旁,他認的出,那是早前他送給她的。他也注意到,似乎自昔蕪有了心的那一日,身子好時,他便已經看著她戴著這支簪子了。
這容顏雖有差異,可這神色與那幾萬年前,卻是如出一轍。
幾萬年前的瀛洲三十二幻境,大抵也是現下這番情景,而那名護著魘中其它幾位仙友,結出結界與他對峙的少女,亦是這樣一番神色。
夢魔笑道,心中瞭然:“神女每每出現的,都及時的很吶?”
‘昔蕪’昂首望向他,並無在意身後離淵複雜的神色,揚起的嗓音之中,除卻往日神女的端莊便是一派清冷。‘昔蕪’道:“折臾,想不到你被困在九幽之下數萬年,整日面對那些惡鬼修羅,法術竟還是半分長進也無?”
“縱折臾法術不濟,誠然神女這些年倒是變了不少。”他微一沉吟,復又笑道:“方才若不是對神女身上的氣息有所感應,神女頂著現下這幅皮囊,著實叫折臾意外。”
昔蕪,或者應當說是花璟。她仰了仰下巴,頂著這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卻也笑得十分妖嬈。
抬手間,掌中光華散去,手中握著的便是那把不常用的歸晚劍。花璟也笑,卻笑得有些冷漠。花璟道:“此番我若是將你就地殺掉,叫你更意外些也不是不好?”
夢魔微一怔,隨即輕笑一聲道:“神女這般會說笑,折臾以前倒是不曾知曉。”
“阿音與那幽冥主司交好,我的事也常說與她聽,你若死了,投胎之前還可去她那處問她一問。”說罷,她橫了劍,劍刃之上流轉千絲萬縷的光華。她道:“不過前提是,你運氣好,我心情亦好,否則怎麼著都是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番話,說的極有氣勢。與流淵記憶裡的花璟有所出入。依夢魔此番的反應來看,花璟卻並未改變多少,想必,這番模樣僅是他不曾見過罷了。她早在他面前收斂了所有的鋒芒,而他卻從未在意過。
只是,花璟被誅仙台散去了泰半的修為,這一千年來身上沒有內丹,亦不可能有所恢復。這一點,夢魔折臾不明白,流淵心中卻是明白的。這種情況,想必是昔蕪在一瞬間恢復了屬於花璟的自主神識。縱然沒有泰半的修為,可到底是神族,但憑這清明的一絲神識,倒也將能這折臾拖上一陣子。
流淵想,至少這樣她會是安全的。
折臾並不知花璟花璟修為深淺,只是花璟身為神女,但憑神之一字,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花璟冷聲說了句:“你還能動?這裡交給我。”
這一句話,與其說冷淡,倒不如說是冷漠。花璟說這句話的時候,頭也沒有回,是以流淵能夠看到的,也只是屬於她的一個背影。其實他心中更清楚,以往的九萬年,他留個花璟的,又豈止是一個背影。那個時候流淵想,若不是因為這個結界,花璟她或許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同他講的。他用劍支撐起身子,捏了個瞬身決想要去到陣眼的位置,完成最後的封印。大抵也就是這個時候,折臾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瞬身上前想要阻止。
他此行的目的本就與流淵相反,流淵鑄封印,而他卻是為了放出封印裡頭的上古兇獸。
折臾快,花璟卻比他更快。
他帶著戾氣的手爪尚未抓住離淵的衣袂,花璟已是很一襲紅衣,橫劍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一檔,便免不了一場鬥法。
花璟極少動手,卻是因為嬌生慣養被捧著疼著也不必自己動手,而不是不會動手。
她曾經想過,若是流淵在身旁,便是在兇險,也決計不會有自己再出手的時候。只是,這些也確實只是想想而已。歸晚劍,並不是什麼神兵。僅只是昔蕪在同十五學習鑄造之術時,所打造的第一把劍,覺得還算有些意義,便帶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