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煩。
他是個懶人,也是個美貌的聰明人,覺得說太多話太搞腦子了,同樣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想了想,七夜說道:“他會回來的,花花。”
這句話,無疑讓昔蕪更加頹然。
七夜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但看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靜許多,又別捏的說了些安慰的話,便招了手叫一幫人隨他出去了。留昔蕪一個人在屋子裡靜靜。
離淵死了,死後能列入仙籍,在昔蕪心裡,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仙門之人修仙,為的不就是位列仙班嗎。只是昔蕪覺得,自古仙妖殊途,離淵此番成仙,怕是日後縱然相見,只怕也只能形同陌路了。較比先前得知死訊的滿心死寂,現在這種將她包裹的落寞,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枕畔有一支簪子,是離淵送她的那支,不過卻不知因何緣由折成了兩半。
她將簪子拾起,摩挲著那些並不平整的斷口,只覺得胸口有些悶著疼。她想,或許她與他之間的緣分也就到這裡了。
初一幾乎將七夜的那些靈丹妙藥全部當便宜糖丸似的給昔蕪吃了,是以,昔蕪好的很快。原本也只是有些靈魂透支而已。
只是當昔蕪身子好了後,表現的尤為奇怪。
該吃吃,該玩玩,沒事除了調戲一下琅邪山上大大小小的妖怪之外,便是拽著明砂到人間廝混。對於離淵的事情,隻字未提。琅邪山鄉的兩個護法,普遍認為這是好事。不過依著對昔蕪的瞭解,他們也明白,昔蕪這一次約摸還是有些傷情。只是昔蕪這個人,往往若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多半都是能忘多幹淨便忘多幹淨。
只是這人的腦子畢竟不如素昧平生的那一壺酒,說是忘記了,其實鐵定是被她藏在心裡頭的哪個角落裡,不願意想起罷了。怎麼說,都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在裡面。
昔蕪越是這樣,反倒教那幾位自認為是做長輩的越是擔心。
但這幾日,七夜就在心裡管流淵那小子問候了好多遍他的祖宗。
不過細細算來,這流淵會九重天於凡世來說雖然是泰半個月的光景,可按天上的時辰來算,不過也是一兩個時辰。七夜想著,估摸這流淵回到九重天還要有些要緊事處理,耽誤個大半天的也沒什麼事。索性這幾天他就當昔蕪放養了,隨這丫頭如何惹是生非,由著她便是。
昔蕪哪裡曉得七夜想的如此複雜,她只是覺得,同離淵在一起之後,她的行事性格什麼的都收斂的太多了。此番,仙妖殊途也算是終歸相忘於江湖。離淵呢,不如就安心的在九天之上做他的神仙,而她也好好當她的妖精,將那些收斂的妖氣,回頭撿一撿。有時候昔蕪想,或許她同離淵一開始就不合適,畢竟離淵修仙便是奔著成仙去的。
這麼一想,昔蕪便覺得一片澄明。只是,她想明白了,明砂那丫頭卻跟吃錯藥了似的。每每只要隨昔蕪去到人間,便必定要找到墨子靖招惹招惹一番。墨子靖越是不冷不淡,那小丫頭便越是起勁。對此,昔蕪甚感憂愁。招來明砂委婉了的表明了一些她自個兒的意見,又將那古往今來的仙妖殊途人妖殊途的戲本子給明砂講了又講,明砂點了點頭,昔蕪也不知她到底明白了多少。
花開花落,人世間的年月轉瞬即逝。
清醒的一千多年都不覺得有什麼,沒想到現在倒有了些惜春春暮傷春悲秋的淡淡憂愁。
如此,昔蕪再見到離淵,卻是在流淵凡身身死之後的第二年。
昔蕪遇到離淵,是在第二個年頭的花朝節。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