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視線冰冷無情,杜薪粵渾身汗毛直立,頃刻間冷汗便出來了。
“這不?關小輩們的事,”杜薪粵扶著沙發,“我知道,宜安來咱們家,你心裡不?願意?。”
“你不?是認血緣親戚的人。”他繼續說,姿態很?低,“但?是偶爾也會心軟,對你兩個?弟弟,尤其是鴻臣,小時候他就是你的跟班,你們天天一起玩,你還記不?記得?”
杜庭政盯著他。
杜薪粵在他視線裡慢慢坐下,溫聲?道:“如果你真的那麼冷血無情,早就乾脆把我們踢出杜家,也不?必給你兩個?兄弟排個?一二三了。”
杜庭政沉默不?語,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反應。
寬敞的會客廳燈火通明,他在懸燈之下,像一座冷硬的冰山。
“你肯按歲數,把宜安排在鴻臣後頭,二叔領你的人情。”
杜薪粵說:“但?是你就沒有其他一點想法嗎?表面上你是公正無私,按照長幼排序,其實就是告訴大家,宜安不?是你親弟弟,你不?想認,最多拿他當個?堂兄弟看待,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件事歸根結底,錯在杜宜安身上。”
“他不?該出生。”
“他不?在,大嫂也不?會死,他才是罪魁禍首。”
杜庭政渾然不?動,一點一點審視著他。
“根本?沒有遺書,都是幌子。”杜薪粵嘴唇乾涸,眼睛泛紅,緊緊抓住沙發一側的扶手,“你把他養這麼大,竹籃打水一場空。”
杜庭政閉了閉眼。
就是這時,門邊一響,緊接著,蔣屹從屏風後轉進來。
“……?”
蔣屹看到有外人在,停住腳步,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先離開。
杜庭政睜開眼,緊緊摁著扳指的手豁然一鬆。
他動了動手指,朝門邊輕輕招了一下。
蔣屹戒備地掃了四周一圈,視線在杜薪粵身上短暫的停留,隨後拒絕了他的邀請,轉身出去了。
剛剛一觸即發的氛圍不?復存在。
杜薪粵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
“我找過。”杜薪粵端著茶盞,語速恢復了常態,“在從杜家到遊樂場的這段路上,找過很?多次,擔心遺落了。”
杜庭政沒找過這段路。
“一無所獲。”杜薪粵說,“根本?就沒有。如果有,也早已被大火燒燬了。”
杜庭政也喝茶,嚐了一口溫度不?對,又擱下了:“二叔為什?麼找?”
“當然是為了你。”杜薪粵說。
“不?對。”杜庭政揚了揚嘴角,眼睛裡卻陰沉沉的。
“為了拿捏我。”他說。
真相
杜薪粵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二叔舌頭轉得快, 說?話?要小心。”杜庭政看了金石一眼,“我把外貿這塊分出?去給鴻臣, 是看在他跟朱家婚事黃了,安撫他。終歸看的是二叔的面子。”
“是,是,”杜薪粵道,“你?疼他,我知道。”
金石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跟著蔣屹的方向去了。
杜薪粵探究的視線隨著他走出?去。
杜庭政一隻手按著額角,半抬著眼皮看著他。
杜薪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