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眼睛鎖在他身上,微微向裡退了半步,讓開了門邊足夠寬敞可供通行的空間,只一個眼神就像是在發號施令。
蔣屹不笑了,但還維持著最後的體面:“我要提醒您,杜先生。”
他緩緩地說:“一意孤行,通常沒有好下場。”
醫生
第二天杜庭政倒比蔣屹起得早。
蔣屹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房間裡沒人,杜庭政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他接了鶴叢的電話,聽那邊問:“醒了沒?”
蔣屹動了動要斷掉的腰和酸脹的腿,咬牙拉伸了幾秒鐘,才說:“醒了。”
鶴叢聽出來不對勁,又不能確定。
“我在杜家,”蔣屹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主動說,“昨晚來的。”
鶴叢沉默了片刻:“他威脅你。”
“半推半就。”蔣屹說,手機訊號不太好,聽筒裡有些細微的刺啦聲,臥室裡卻靜極了,“我不能一直躲著他了。”
鶴叢道:“我想一下,你不要衝動。”
“他們這種人,只要得到了,很快就會失去興趣。”蔣屹頓了頓,笑了一下,“而且我憋有一段時間了。”
鶴叢長達十數秒沒出聲。
蔣屹解釋說:“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大佬只對難以掌控的金絲雀感興趣。”
“還笑的出來?”鶴叢無語極了,“你應該查查腦ct。”
蔣屹也沒辦法。
他苦中作樂而已。
約了中午見面,結束通話電話,他又賴了一會兒床,直到鬧鐘響起才起身。
替換的衣服放在床邊,想是金石有了上次的經驗,提前安排人給他送了過來。
蔣屹沖澡費了點時間,他身體不太舒服,大腿上不知彆著了哪根筋,一動就痠疼。
換好衣服,時間還算寬裕。
因為最近胃口不好,所以他最好按點吃飯,要麼在杜家吃,要麼去單位吃,總之不能再餓肚子。
房門外靜悄悄的,蔣屹張望四周,沒在二樓發現一個人影。
一樓倒是人很多,杜庭政坐在廳裡的沙發椅上,冷淡地翹著腿,一副冰封態度。
對面坐著的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杜家老二,杜鴻臣。
蔣屹站在樓梯旁,扶著欄杆看了一會兒,被金石發現了,就主動走下樓去。
杜庭政跟金石低聲說了兩句話,金石便點了頭,迎著蔣屹下樓。
“先去餐廳吃早飯吧,”金石跟在他一旁,帶著他往餐廳走,低聲說,“車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不會遲到。”
蔣屹稍一猶豫,看向廳裡。
杜庭政察覺到視線,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對面的杜鴻臣也轉頭看過來,眼神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探究。
蔣屹轉回頭,對金石道:“早飯有什麼?”
“不知道您愛吃什麼,”金石說,“多準備了一些。”
直到蔣屹背影消失,杜鴻臣收回視線來,抬起眼,杜庭政正看著他。
杜鴻臣立刻坐直了,拘謹道:“大哥,我先跟您道歉,那天我心情不好,衝撞了您,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氣。”
杜庭政仍舊不語。
他餘光裡望著遠處茶水間的方向,想起來蔣屹那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