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微微抽搐起來,他身子本就虛弱之極,似乎這一抽搐就要斷過氣去,哈玲瓏嚇得花容失色,碗中米湯也險些灑落在他身上,忙讓玄顛去請保壽堂的人,自己輕輕按住他。
第二十二回情是何物14
請輸入正文好在陸行雲抽搐一陣就一動不動了,只望著那半碗米湯,哈玲瓏會意,把剩下的半碗也餵了,一面有句沒句和他說話,可陸行雲喉嚨中只發出“呼呼呼”的嘶啞聲,想是太過虛弱,沒力氣說話。
一碗米湯喂完,也不見玄顛回來,哈玲瓏扶陸行雲躺平了,又在他身旁坐了一會,見他雙眼半睜半閉,似乎想要睡覺,說道:“你睡會罷,睡醒了我再來。”。陸行雲呻吟一聲,分明是求她不要走。哈玲瓏又坐了下來,柔聲道:“我不走就是,你不要動。”陸行雲定定看著她,直至張不開眼,才緩緩睡去。
到了向晚時分,保壽堂一小和尚來看診過一次,說陸行雲大病已去,這會只需每頓吃些米湯,待恢復機體,再開藥培本固原。哈玲瓏滿心歡喜,忙又熬了米湯喂他。
待哈玲瓏將湯碗洗好,一進屋,見陸行雲不知何時已醒過來,這會兒正望著屋頂痴痴發笑。哈玲瓏問道:“陸掌門,你可好些了?”去幫他將枕頭墊高。陸行雲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面上雖掛著笑容,但兩行淚卻又滾落下來。哈玲瓏見他又哭又笑,吃了一驚,心想:“那和尚說他已無大礙,可他這模樣,怎麼好像傻了一般?”又問了他幾句話,誰知陸行雲只“吼吼”幾聲,就哭了起來,一忽兒又笑了起來。哈玲瓏一時間手足無措,去摸他額頭,卻並無異常。陸行雲從被褥中伸出手來,在她手背緩緩拍了一拍,眼中神色柔和平靜,似乎是叫她不要憂急,哈玲瓏見狀,知他並未變傻,這才稍稍寬心。但她仍擔心陸行雲舊疾復發,這一晚片刻也不稍離,實在撐不住就趴在床沿稍憩一會,陸行雲一醒,就熱了米湯喂他。
第二日、第三日,哈玲瓏仍悉心照料著,陸行雲面色漸漸紅潤起來,只是整日不是痴痴發笑,就是莫名流淚,一句話也不肯說。哈玲瓏讓玄顛請如痴來一趟,如痴沒來,來了兩個年老的和尚,兩人把脈後均說陸行雲身體已大為康復,不說話是多半因熱病將嗓子燒壞了,至於為何一忽兒笑一忽兒哭,兩人均搖頭不知。哈玲瓏忙問:“他以後還能說話麼?”一老和尚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人的嗓子就好像一把琴,你把它放入火中,它就成了一堆灰,是不能再發聲了。”另一個和尚道:“我看不然,所謂枯木也能逢春,苦盡方可甘來,凡事不能一言斷定。”對哈玲瓏道:“貧僧開一劑‘七味潤喉湯’,你好生喂他服下,至於他的嗓子能不能好過來,就看造化了。”哈玲瓏一聽陸行雲不說話是因熱病燒壞了,想起他是因為自己擋刀,被自己縱馬倒拽方才至此,心下又是自責,又是後悔。兩個和尚看診完就走了,哈玲瓏望著陸行雲,轉身而去,躲在門外偷偷哭了起來。
這幾日,玄顛偶爾沒天沒地說兩句,不見陸行雲應答,便又不見了蹤影,哈玲瓏卻是整日憂心忡忡,一怕陸行雲從此成了傻子,又怕他變成了啞巴,更加細心照料。
這一日晚上,哈玲瓏熬好“七味珍補湯”,一面小心翼翼吹涼,一面去給陸行雲喂藥,不想腳踩到一顆碎石,她一個趔趄,手中湯碗不意脫手,哈玲瓏驚呼一聲,忙伸手去抓藥碗。“撲通”一聲,藥碗是抓住了,她整個人卻因重心不穩摔在地上,湯藥也盡數灑出。陸行雲被她驚醒,豁一下爬起來,口中“赫赫”連聲,似要支撐起來要扶她。這些天哈玲瓏事無鉅細照料陸行雲,本已身心俱疲,一聽到陸行雲“赫赫”聲,絲毫不見好轉,心中一痛,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陸行雲見她哭,眼淚也跟著滾落下來,淚水流到濃密的鬍鬚之中,順著胡茬一滴滴落在被褥上。哈玲瓏更是傷心,說道:“陸掌門,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