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高出尺許。他伸手不住敲打,鄭守尉道:“這一百段路乃是從一整塊籽玉巨石中鑿出,籽玉石堅硬異常,鑿下一塊就能作磨刀石用。聽山下老者說,當年開鑿這一段密道費力不小。”古鉞聰點點頭,三人又向前走了十數步,只見密道突然向下傾斜,前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古鉞聰問道:“這就是延伸至獅子林的路?”鄭守尉點點頭,古鉞聰看了看火光中三人形態各異的影子,又在四圍細細摸索了一番,指著頭頂道:“這上面是什麼地方?”
鄭守尉一愣,顯是不知古鉞聰用意,低頭想了一想,說道:“這裡應該正對通天府東門。”
古鉞聰道:“是門內還是門外?”
鄭守尉道:“門外。”
古鉞聰向回走了三十步,伸手敲了敲頭頂石壁,讓鄭守尉移近火把看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再走回數步,敲了敲,又搖了搖頭,直至退了十六步,方才站定,問道:“這裡呢?”
鄭守尉道:“這裡是東校場。”數十年來,他從未想過密道上方是何處,好在他對密道一彎一拐,每一道疾坡陡坎都瞭若指掌,微一回想,就能說出來。
古鉞聰伸手一摸,問道:“大人看這裡有什麼不同?”
鄭守尉望了半晌,說道:“這段密道都在籽玉石當中,沒什麼不同啊?”
古鉞聰敲了敲頭頂石壁,又上前數步叩擊數下,說道:“這裡聲音十分渾厚,石壁也很乾燥,但這裡聲音清亮了不少,也更潮溼,”說著扶手一探,道:“你看,不止有水珠,還有青苔。”
鄭守尉一臉惘然,說道:“這……要水珠和青苔做什麼?”
古鉞聰道:“有沒有用,就要看貢箱是什麼樣子了。”
鄭守尉更是糊塗,實在猜不透貢箱與密道中的乾溼厚薄有何關聯。古鉞聰轉過身來,說道:“大人,從昨兒至今,通天府我也差不多逛遍了,怎麼始終不見拜月貢?”
第二十六回智勇無雙7
鄭守尉笑道:“三十年來,拜月貢從未出過岔子,自然不能只憑天險。”引著兩人大步走了出去。
三人從密道出來,又回到營房。鄭守尉關了門,在裡屋狼皮椅下一暗格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圖紙,古鉞聰見那圖紙像是地圖,卻又畫滿五行八卦之類的圖符,奇道:“這是什麼?”鄭守尉道:“去取拜月貢的路。”古鉞聰心下納悶:“莫非你也不知拜月貢在什麼地方?”鄭守尉接道:“今年是丙辰年,今天是申月初三,我沒記錯罷?”古鉞聰點點頭,鄭守尉道:“確然沒錯了?”古鉞聰道:“距八月十五還有四十二天,錯不了。”鄭守尉拿出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幾條彎彎曲曲的線,又在曲線旁寫了“乙木東”、“戊土南”、“己土南廿北拾”之類的字,又對著那圖紙看了半晌,才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古鉞聰道:“快午時了。”鄭守尉道:“再等等。”
午時三刻一到,鄭守尉道:“走罷。”領兩人來到通天府東北角,此處是一排排低矮的土坯營房,背靠群峰。三人在左首第二間門口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道破破爛爛,連門鎖也沒上的木門,門兩側各站了一名小卒,古鉞聰更是好奇,心忖:“莫非這裡就是拜月貢所在?怎麼連門也不鎖?”
鄭守尉道:“開門。”一士兵當即推開那小門。鄭守尉道:“古兄弟,教主,跟緊了。”邁步走了進去。
一到門內,古鉞聰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小門之內竟是別有洞天,漫天濃霧重重之中,五指伸出去便已不見,腳下軟綿綿的,低頭細看,才知地上種滿了花花草草,遠處似乎有大樹的輪廓,卻又有幾分像小山坡,朦朦朧朧,全然看不清楚。
古鉞聰問道:“大人,這是什麼地方?”
不等鄭守尉答話,歐陽豔絕道:“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