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下來嗎?”江昀客氣地問。雖然心中對他仍有嫌隙,可是她的個性一向是能平和待人就平和待人,心中的不高興很少表露在臉上。
“不是你約我來的嗎?”紀強不作任何表示地聳聳肩,口氣中的挑釁意味濃厚。
江昀倒也不生氣,只是淺淺地一笑:“我想紀先生誤會了。這件事是家母所為,我並沒有想成為你撰稿人的企圖,相信以你對我的評價,你一定對這合約感到困擾,所以我們就此解約吧!以你的名氣,要找一個撰稿人絕不是一件難事!”
江昀的口氣相當謙和,態度也放得相當低,對她來說,只要能擺脫這個討厭的男人,其他事都是小事,反正忍一時風平浪靜嘛!
“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要你做我的撰稿人?”紀強的聲音有一點奇怪的緊繃意味。
“這是當然的,我們對彼此都沒有好感,相信你和我一樣,都恨不得離對方愈遠愈好,不是嗎?”江昀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說。她看人一向很準的,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她怎麼可能會搞錯?
只要這個男人承認了這明明白白的事實,那她就可以把她老媽導演出來的脫軌事件解決,然後又回去過她有計劃而規律的人生。想到這裡,江昀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你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是沒有絕對的嗎?”紀強突然一改他高傲的態度,笑盈盈地對江昀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昀覺得自己早先的笑都快僵在臉上了。
“相信你不會聽不出來。沒錯,如果我就是要你當我的撰稿人呢?”
紀強的話加大了江昀心中的疑懼,她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就像個困獸仍想做最後的掙扎一般,她極力壓下自己的脾氣,露出一個她自己也不敢說好看的笑容。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要不是她一向是和平主義者,她早一巴掌把這可恨男人臉上的得意笑容打到太平洋去了。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讓我們都不好過呢?”她不死心地想講一點道理給這個大概沒什麼理智的男人聽。
“你就那麼確定我在想什麼?”
“不是嗎?”江昀也不動氣地反問。
紀強皺起眉頭看了一眼仍是自控得宜,臉上沒有任何風浪的江昀。說他不理智也好,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理智型的人,所以,他在片刻間下了一個自己也不想深思的決定。
“我就要你做我的撰稿員。”紀強沒有預警地空投下這樣一個炸彈。
“你別開玩笑!”這下,江昀可真是嚇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半,臉上平和的面具也在剎那間掉落。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是已計劃得好好的,等這件事一解決,她就要一個人去租一棟小木屋,好好過悠閒又自在的生活,這才是她有計劃的人生。
現在,她發現她的人生似乎又開始脫軌了,就因為這個男人的反覆無常!
“我想,這教了你—課,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
紀強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一看到江昀臉上既吃驚又不信而失去平和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種愉悅之情從心中油然而生。
“你就是為了這個理由而改變主意?!”江昀簡直想尖叫。她非常確定這個男人和她一樣討厭對方,他一定是在最後一秒時才改變主意,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是為了這種下三濫的可笑理由,“你不會是雙子座的吧!”
江昀或許是被炸昏了頭,她平生第一次脫口說出她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應該是吧!至少我上次看身份證的出生日期的時候還是。”紀強對她這樣突然改變話題並不以為意,反正看到了她平和的面具脫落,對他來說就是勝利了。
“我就知道!”江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