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底自然便是那蓮花了。”
“嗯,到底是楓兒最聰明。”鄭老太君滿意地點頭,又招呼紅藥道,“賞他酒吃。”
“是。”紅藥應了,臉上露出欣喜地笑容,又悄悄地抬頭去看洛楓,見洛楓也在笑著看自己,兩頰便飛上了兩朵紅暈。
“老祖宗偏心。”這邊,凝香卻不快地嘟起了嘴巴,“剛兒還猜到了呢,還不待說,就給二哥搶了去。”
“咦,你這小丫頭,好沒道理。”洛楓笑嘻嘻地瞧著凝香道,“我叫你先猜,你嫌簡單了不肯猜,這會子人家先猜出來了,你又不痛快。”
洛凝香聽得洛楓如此一說,不禁又羞又惱,噘著小嘴坐在那裡不說話。
“我的老祖宗,”三姨娘見狀,急忙笑道,“要說這燈迷,也當算是凝香與楓兒一起猜出來的。想我香兒最是冰雪聰明,這世上如何有難題難免難得倒她?倒是這小小年歲,便知道讓著兄長了。這酒,您若是賞楓兒先吃了,倒憑白的讓我們饞得慌,不妨一起先吃一杯。下回呀,再輪著猜,誰猜出來,便再進一杯。”
如是一說,眾人便紛紛點頭。
鄭老太君如何不願做個順水人情?當下便喚紅藥將酒一一為眾人斟滿。
果然是邊塞名酒,一經啟封便濃香四溢,香氣似是飄了很遠,連夜色也醉了幾分。見那杯盞之中的酒呈琥珀色,澄清而清透,忒地討喜。眾人端著酒杯,嗅了又嗅,看了又看,都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嘗。
這看上去,顯然是至少三十年的陳釀。綠凝輕輕晃動杯盞,看著那澄清的液體在杯子邊緣遊走出淺淺水印。
“夫人在看什麼?”坐在最下首的遲採青見綠凝一直若有所思地望著杯盞,終於沉不住氣地問道,“莫非,夫人於這酒裡,看出了什麼故事不成?”
綠凝抬眼,看了一眼遲採青。
四目相對,火光電石。
那遲採青雖為偏房,目光倒是並不畏縮,那微挑的細長眼睛裡帶著幾許挑釁幾許傲慢,直直地逼向綠凝。綠凝的眼中,卻依舊一片澄清,既無喜亦無怒,看不出半分的情緒波瀾。只在唇邊,微微蕩起一縷微笑,若有若無。
“這酒中,當然是有故事的。”這回,倒是洛瑾說話了。綠凝意外地瞟了一眼洛瑾,但見涼亭裡燈盞隨風搖曳,照得洛瑾的臉龐有明暗光影流動,更增加了幾分男子氣的沉穩氣息。是誰說的,月下觀美人,燈下觀美男?時此看洛瑾,劍眉如鋒,眼眸若星,炯炯有神,卻偏偏攜著一股子內斂的鋒芒。這種既狂放又深沉的矛盾氣息竟然可以很完美的集中在他的身上,倒教人倍感好奇。
雖然看似回答著遲採青的話,但洛瑾的眼,卻看著杯中的酒。嘴唇微挑,道,“想這‘念奴嬌’在飲用時倒是頗有講究的,好酒飲時先看‘質’,也就是年份。年份越久,質地越醇,酒味也最厚。就‘念奴嬌’而言,以二十年到五十年為最佳。但二十年的等待太短,酒亦不可醉人,而五十年的等待又太長,相思成斷腸,飲了,倒徒增悲傷。偏這三十年的等待與相思,堪比天長,堪比海深。”
堪比天長,堪比海深。
綠凝的心中微動,不免再次看了看洛瑾,看他那直挺的鼻,看他那稜角分明的唇,看他望著酒盞專注的神態,竟在這一刻,讓綠凝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縷異樣情愫。莫非,這惱人的傢伙,倒也有著幾分可愛之處?
“所以,無論相思與酒,都難得這‘恰好’二字。”坐在一旁的洛楓接過話來笑道,“草率不可取,執著亦不可取,偏恰到好處,便是最佳。”
“洛兒這話倒是說得極妙,若非這恰到好處,如何使得我們在這裡團聚在一起,陪老祖宗喝酒來?”四姨娘點頭道。
“說得對,”鄭老太君亦滿心歡喜地舉杯,笑道:“今兒難得大家聚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