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姐兒的心裡,晴鳶的形象被無限放大並且美化了。
因此,當看到自己的生母在飯桌旁出現,並且母親說她要跟自己姐弟一起住幾天的時候,她便知道事情肯定有些蹊蹺了。生母也是有自己的院子的,若是沒有特殊狀況,又為何要跑到母親這兒來住著?
當晚,李氏來到她的房裡,母女倆聊天的時候,她終於問起了李氏的實情來。
李氏對這個女兒也有些吃不透。
當初晴鳶將喜姐兒抱走的時候,她就有覺悟,這個女兒怕是白生了,將來就是隻認晴鳶不認自己也是不奇怪的。但沒想到晴鳶卻一點都沒有隔離她們母女的意思,從小就讓她跟著喜姐兒,雖不至於讓母女倆天天相聚,卻也不會刻意阻絕她們的見面。她也一早就告訴了女兒實情,她們才是真正的血緣至親。
然而即使如此,喜姐兒雖然表面上對她很是恭敬,也很是孝順,但她卻總覺得無法跟女兒貼心。母女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紗,若不是她從來不曾從女兒眼中看出對自己的輕視和敵對,她都要以為晴鳶背地裡給喜姐兒說了什麼壞話,讓女兒對自己存有什麼誤解了。
此刻,聽到女兒詢問,她也不好隱瞞,撿著能說的都給喜姐兒說了,包括年氏的小產,晴鳶的徹查,還有查到的自個兒的所謂“罪狀”。末了,她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只不過有人汙衊額娘,這點嫡福晉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讓額娘在這邊住兩天,也好澄清事實,給你阿瑪一個交代。”
喜姐兒聽完,卻是連嘆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如今已經十二歲了,早就在晴鳶的培養下懂得了不少東西,這件事情根本不用想,一定是自己這位額娘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她從小在晴鳶身邊長大,晴鳶也不因為她的出身就對她藏著掖著,能教的東西是都會教給她的,因此她比李氏可多了不少心機,這會兒一聽就知道,晴鳶這是在敲打李氏呢。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李氏,自己這位額娘這些年做了側福晉以後,膽子比以前壯了不少,現在居然敢設計起母親來,簡直就是嫌命長了她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額娘,您還沒聽出來嗎?母親早就猜到您的打算了,所以才會將您押到這邊來住著,這是對您的一個警告。您那院子裡的人怕是要被大換血的,今後您還是老實些,乖乖做您的側福晉,少去動那歪腦筋,以免誤人誤己吧。”
李氏不由嚇了一跳——自己已經做得很隱秘了,喜姐兒怎麼看出來的?
既然喜姐兒都能看出來,那晴鳶呢?
這麼一想,她頓時便嚇得一身冷汗。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怎麼敢設計嫡福晉?”她眼神閃爍,心虛得緊,卻還死咬著不鬆口,不肯承認自己的算計。
喜姐兒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道:“額娘,您這又是何苦呢?我是您的女兒,難道還會害您不成。您這點兒小把戲,怕是在母親眼裡就跟玩兒一樣,虧得您自個兒還自以為天衣無縫……母親身為主母,這家裡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您太小看她了”
見女兒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李氏終於也藉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裡反而安定下來,不再患得患失的。然而臉色卻沒那麼容易好轉,她看了看喜姐兒,咬了咬嘴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是嫡福晉告訴你的?”
喜姐兒搖了搖頭,道:“不必母親告訴我,額娘,難道您就沒發現嗎?若母親真的相信您是無辜的,直接將那所謂造謠之人抓起來處置了不就得了,還把您拘到這兒來住著做什麼?難道您真以為她是讓您到這兒來‘避禍’的?”
李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掙扎著說道:“也許……她只是不確定……”
喜姐兒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額娘,您跟在母親身邊那麼多年了,母親的厲害您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