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一凜。
他瞧著自己的侍衛已然二死二傷,心知敗局已定。不顧血流如注,咬著牙將劍交到左手,血淋淋的劍尖直指康南帝,喝罵道:“狗皇帝,我納蘭慶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你要痛下殺手?”
康南帝傲然而立,恨恨說道:“弒君之罪,早該滅你九族。容你至今,已然是朕對你的仁慈。如今死到臨頭,無須多言。”
第六百六十八章 大捷
景陽宮大門深鎖,裡頭一片生死搏殺,刀劍碰撞的聲音卻被重重宮門遮掩,根本傳不到外面。
一片令人窒息般的寂靜裡,景陽宮便像潭深水,粼粼波影泛不起半點回音。唯有春日遲遲,景陽宮外大朵的茶花荼蘼奔放,若朝霞般綺豔旖旎。
納蘭皇后悄悄集結在景陽宮附近的隊伍遲遲不敢發動,領頭的首領瞧著緊閉的宮門總覺得不對,命人趕緊請示納蘭皇后。
納蘭慶久久不出,納蘭皇后在坤寧宮內早已坐不住。
她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正在苦苦尋找對策。又聽得下人傳信,景陽宮連大門都緊緊關閉,一顆心更是亂跳。
納蘭皇后匆匆更衣,帶著幾名宮人離了自己的坤寧宮,慌慌張張往景陽宮趕。瞧著硃紅的宮門上頭耀眼的銅釘閃爍,大白天的宮門深鎖,納蘭皇后忙命手底下嬤嬤叩響了景陽宮的大門,裡頭卻遲遲沒有回應。
嬤嬤扯起嗓子叫門,尖利的聲音在宮門外頭響起:“皇后娘娘便在門外,哪個敢閉門不應?”
連著喊了幾聲,從裡頭傳出一名太監細長的聲音,一幅公事公辦的口吻:“陛下有令,今日誰也不見,皇后娘娘請回。”
納蘭皇后將叫門的嬤嬤一推,自己把朱門上瑞雲祥獸的銅環扣得山響:“大膽,分明是陛下與國舅爺在裡頭宴飲,如何將本宮拒之門外?給本宮開門。”
宮院寂寂,裡頭再無聲響,連方才那小太監也消失無形。
納蘭皇后火往上撞,深知裡頭大有蹊蹺。她不能公然指揮那一隊禁軍殺入,只能自己避在暗處,卻對那頭領作個手勢,示意攻門。
此時裡頭一場打鬥已然接近尾聲,納蘭慶身中數劍,左手手臂又被一名潛龍衛刺穿,再也無法拿住寶劍。
他一腳踢翻一名想要擒拿他的潛龍衛,拿血淋淋的斷臂指著康南帝大罵道:“狗皇帝,莫高興得太早。你便是將我斬在這裡,也早晚有人取你項上人頭。”
康南帝冷冷喝道:“就憑你私藏在皇陵地宮的三萬人馬麼?納蘭家賊心不死,朕告訴你,這個時候只怕他們已然灰飛煙滅。”
藏在皇陵地宮的人馬,是納蘭慶最後的倚仗,也是他想要助顧正諾與顧晨簫一決雌雄的資本。納蘭慶又急又痛,他舉目四望,不見顧晨簫的身影,怒喝道:“是那苗女所生的孽種嗎?”
康南帝立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望著他,冷然道:“君憐是朕金口玉言冊封的君妃,份位尤在貴妃之上,晨簫是她與朕的獨子,豈能容你汙衊。”
外頭的禁軍一片喊殺聲,奮力撞擊著宮門,層層喧譁傳進宮內。曉得是自己人開始動手,納蘭慶精神一振,頭顱又高高揚起。
康南帝卻對外頭的動靜嗤之以鼻,並不放在心上。他手指納蘭慶,重重說道:“昔日你們納蘭家設下陷阱,想在苗疆斬殺於朕,幸虧朕為君妃娘娘所救。納蘭家所犯下的大罪罄竹難書,今日一併治罪。”
撕破遮羞的面紗,納蘭慶露出猙獰的目光。他藉著兩名侍衛的相護,站直了身體,大聲喝道:“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納蘭家昔日傾心扶持於你,還不昔讓皇后娘娘下嫁,以求坐穩你的皇位。如今你羽翼長成,被那苗女迷惑了眼睛,總想要廢長立幼,你本身才是禍國的根本。”
“呸”,康南帝重重一口淬在階下:“只因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