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想到這裡,胸中的怒氣陡然將了大半,一股得意又湧上心頭,抓住了烏雅氏的把柄,還愁不能揭穿她?
年氏粲然一笑,嬌豔萬狀。
晚上,胤禛過來的時候,年氏揉紅了眼圈,低聲啜泣。
“又怎麼了?”胤禛瞧著年氏眼中盈滿了淚珠,默默向下淌著,本就豔麗的臉龐此刻顯得分外楚楚動人,不由放緩了聲音。
“爺,奴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得罪了烏雅姐姐,竟然……竟然……”哽咽起來,輕咬貝齒,用帕子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
雖是哭著,可聲音卻嬌柔婉轉,還帶著一分似水的柔咽,如嗔如泣,光是聽著就讓人心裡軟了半分。
胤禛聽她提到清嵐,柔和的目光慢慢地逝去,似是漫不經心道:“烏雅氏又如何你了?”
胤禛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年氏沒有聽出分毫異樣,見如此問,眼露委屈與悲切:“今日奴婢親眼所見,烏雅姐姐與耿妹妹屋裡的王嬤嬤在小路上私下相見,可見那時五阿哥病情反覆……”
“哪個王嬤嬤?”胤禛打斷了年氏的話。
“就是五阿哥的乳母,半個月前曾因沒有照顧好五阿哥而被打了板子的。”
胤禛想那回事:“烏雅氏與王嬤嬤私下相見?”
“是,”年氏見胤禛問起這個,心中暗喜,面上卻含淚嗔怨道:“那時因奴婢與五阿哥獨處一室,才會被人誤會,今日見到這般,才方覺事情另有蹊蹺……”
“你是懷疑烏雅氏陷害於你?”胤禛的目光拂過年氏淚痕斑駁的面容。
“奴婢也不願意多心,可這是奴婢親眼所見,不由得不多想。”年氏緩緩搖頭,似是不情願,又似是痛心。頭上垂下的流蘇卻隨著年氏的搖頭輕輕晃動,寶珠碰觸在一起,發出脆脆的輕響。
胤禛收回眼神,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兩人相見也沒有什麼,說不定是耿氏差她過來。”
這個理由太牽強,年氏忙道:“耿妹妹有事為何差遣五阿哥身邊的人,又為何在小路上?光明正大,有何不可?非得這樣不成?”
“烏雅氏不是這樣的人,這事必定另有內情。你也莫要捕風捉影。”胤禛瞟了她一眼。
說王嬤嬤是清嵐的人,胤禛第一個不信。別說清嵐的為人胤禛深為所知,便是攬玉軒上下都是胤禛派去的人,清嵐哪裡有這個機會和可能去收買其她人?
年氏所見,胤禛也相信,但他更能想到此事還有隱情,並不只是年氏所猜想的那些。
年氏因著爭風吃醋,才如此揣度,胤禛卻不會被區區幾句話所惑。
年氏大急,見胤禛如此護著清嵐,心中如同被針刺刀割一般,顫道:“奴婢是親眼所見,怎麼是捕風捉影?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之前,奴婢也想不到她竟是這樣……”
胤禛面無表情地看著年氏,目光如同冬季的冷風一般在年氏嬌美的面龐上掃過:“你既然飽讀詩書,應懂得慎言知行一詞,如此妄下結論,又豈是知理之人?”
“奴婢……”年氏後退一步,驚怒與委屈交加,幾乎又要哭出來,好容易才忍住,低身一福:“奴婢知錯。”
手下卻將指尖掐得泛白。
作者有話要說:端午節快樂!
☆、休 沐
“今天聽魯泰說,額孃的騎術很好,什麼時候一定得見識一下額孃的風采!”弘昀摩挲著下巴。
魯泰的騎術,他是知道的,能從他口裡聽到對清嵐的讚賞和敬佩,弘昀也有些意外。
“真的?”弘時驚喜,又疑惑:“那為什麼我們去塞外的時候額娘也沒有騎給我們看?”
“糕糕是在質疑我的話?”弘昀眯起眼睛。
“不要叫我糕糕,你一叫我糕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