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氏怒極,揚手想打在嫣然臉上,嫣然並沒避讓,只是看著周氏,周氏的手腕有些發軟。嫣然這才回頭瞧著珍珠:“你記住了,明日午時。否則,若你今日跟了周氏去到容家,把你當場打出,這樣的事我不是做不出。誰不會做惡人?不過是看惡人值不值得做!”
從昨日容家門前見到嫣然,再到方才,珍珠心裡的嫣然都是和和氣氣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珍珠不由後退一步,把兒子抱緊一些,嫣然的眉微微一挑:“你養大這個孩子,想來也是吃了不少的苦,何必要為他人做嫁衣裳呢?珍珠,你該知道,就算得了那份家財,你也保不住的!”
為他人做嫁衣裳,珍珠答應做這件事,不過就是為了事後的報酬,畢竟這孩子是誰的,珍珠最明白。而且珍珠也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就算沒人在旁覬覦這份家產,珍珠也保不住。
想著,珍珠不由渾身打個寒顫,抱著兒子哭起來。她兒子被抱的很難受,拼命地想要掙脫。這可不行,周氏瞧出珍珠有些後悔,急忙道:“珍珠,難道你還想過那樣的苦日子?”
那樣吃不好,穿不好,下地幹活之外,回來還要伺候男人的日子,珍珠不想再過了。可是,三奶奶瞧著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到底怎麼辦才好?
“珍珠,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家裡先前有個叫初蘭的丫鬟,被人迷了心竅,一心以為,自己只要能幫著二奶奶把我們家趕出去,她就能做二爺的姨娘,從此吃香喝辣,快活無比。可惜啊可惜。”
周氏會說,難道嫣然不會?珍珠眼神恍惚,周氏還要再說,陸婆子已經嘆氣:“珍珠,我們好歹也在一起過,我告訴你,初蘭被她爹孃賣給一戶人家做妾。那戶人家家境也就平常,買初蘭回去就是生兒子,初蘭生產時候難產,那家當然是保小不保大。初蘭掙扎生下兒子,也就一命嗚呼。珍珠,你且想想,那個初蘭,當初和二爺,可是恩愛情濃的很!”
提起初蘭,周氏恨的牙直癢,那麼笨的女人,白白讓自己潑了不少醋出去。陸婆子講的,珍珠還是相信,如果周氏得了那些家財,但不兌現承諾可怎麼辦?她要自己的命,那叫一個易如反掌。珍珠嚇的把兒子抱的更緊。
“珍珠你別聽她們瞎扯,我做人做事,都丁是丁卯是卯的!”周氏急急為自己辯白。嫣然垂下眼:“這是你自己的事。若你等到明日,午時之時大門口辯白,那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保你平安,若不能,你想現在就去容家,那我不介意做個惡人!”
說完嫣然就對周氏的人喝道:“你們也是聽命於人,我不追究你們毒打我的人的罪過。不過別讓我瞧見有下次?”周氏帶來的人聽了這話,額頭都有汗出。
嫣然這才對陸婆子等道:“你們辛苦了,先回去歇著。這裡,我讓秋紅守著!”秋紅聽到命令,從嫣然身後轉出來,對珍珠做個請的手勢:“珍珠嫂,先請進去歇著吧!”
“你要放人,我也要放個人!”周氏已經是黔驢技窮,嫣然只笑一笑:“隨便!”
周氏在自己帶來的人面上瞧了瞧,示意一個丫鬟進去。那丫鬟被點到,面上有不願意之色,但還是乖乖進去。嫣然瞧著周氏,突然笑了:“二嫂的病想來已經大好,既然如此,叔叔靈前也該去儘儘心的!”
周氏眼中又有怒火,嫣然說完這句,就帶著人離開。等嫣然走後,周氏還想進屋,可此刻帶走人也沒有任何用處了。一直在旁捏著一把汗的丫鬟這才上前去扶周氏:“二奶奶,先回去吧。橫豎也就這一夜。”
“他們這樣說,必定是有主意了。不曉得二哥有沒有先到那邊,拿銀子給人。”讓那個村子的人出來說,珍珠的孩子確實是八月生的,總比一定要輸的好。周氏的指甲已經摳進丫鬟的手心,丫鬟不敢喊疼,只輕聲道:“二舅爺辦事穩妥,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