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重新回到它的本義。對於黑格爾來說,在19世紀的德國,歷史認識到了它的本義。
與蘇格拉底吃早餐 第一章(6)
在進入這個世紀之後的晚些時候,黑格爾的理論啟發了各個學派的思想,這其中包含了雅各布?布克哈特、愛德華?溫克爾曼和卡爾?*這些重要的思想家們。當然,他的理論是透過一種現代的形式來影響他們的—因為黑格爾的宣言聽上去實在是太過於固執、太過於自大了。在我們的現實世界中,是否有人真的相信“絕對的真理已經都被髮掘完畢了”這種觀點呢?除了在一些宗教或者政治領域裡的極端主義者們之外,答案顯然並非如此。但是,假如歷史並不是按照黑格爾的闡釋來進行時,去嘲笑黑格爾的闡釋也還遠遠談不上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正如雅利安?戴斯特妮(Aryan Destiny)的觀點一樣,黑格爾的確給納粹哲學提供了支撐。鮑勃?福斯①那部拍攝於1972年的電影《酒店》(Cabaret)②中,也表現出來了這種“刺骨的寒冷”。片中出現的“明天屬於我”的讚歌,是一段人們尤為不希望重演的歷史正在重演的標誌。即便是以一種不那麼邪惡的方式來看,這種真理正日益衰落並需要被喚醒,以使其擺脫沉睡狀態並帶來光明的觀念,都仍將會給大多數人帶來一種本能般的反應。例如,在幾乎所有國家的所有保守派別中,有一種政治立場幾乎受到所有人的歡迎。這種政治立場認為:處在沉睡狀態中的“真理”需要復甦,而它的宣言是“回到根本”(get back to basics),或者是懇求人們“迴歸核心價值”(return to core values)。這種立場的核心是黑格爾主義的,或者說是辨證主義的。因為,它認為“真理”曾經存在,但之後卻被掩蓋或者是催眠了(一半原因都在於“反對者”們的行為)。現在,讓“真理”重新復甦或者說覺醒,是這些人義不容辭的職責所在。假如它真的再次甦醒的話,這個“真理”將更加“真實”,也將更加具有“潛力”。
現在,黑格爾已經離開了我們200多年了。不管我們是否已經最終認識到了真理,或是依然沉睡於那種“教條般的睡眠”(正如康德所曾經形容過的那樣),我們都被一種更加明顯的方式要求去保持清醒,這種方式要求我們不是遠離哲學,就是遠離宗教。雖然你或許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有意識”的一般水平正處在一個可悲的低點,但若你想要去否認“我們的文化患上了不眠症”這一觀點的話,還是會遇到很大的困難。你將更可能會接受這樣的觀點:我們生活在資本主義社會之中,身處城市裡的我們從來不睡覺,並居住在“無法停歇的地方”,我們以每天24小時、每週7天為節奏,全天候地生活著,而且時時刻刻都處於警惕之中。在現實之中,不管是對於我們的身體還是我們的黑莓手機來說,想要找到開關去關閉它們都變得越來越難了。假如說“清醒”意味著讓我們去睡覺並且讓眼睛離開螢幕的話,那麼這種狀態已經越來越遠離事物的自然秩序,而越來越成為一種懷舊的奢侈情緒了。我們最大的希望已經不是擁有一個正常的睡眠,而是依然保持“醒著”的狀態。此刻我們要問,人類真的已經進入了這樣的一個年代了嗎?
假如答案是肯定的,那麼毫無疑問,這是由兩個糾結在一起的訓誡所導致的,它們是一對孿生的上帝—事實上,這幾乎變成如同異教徒般的質疑了。這對孿生的上帝,其實就是經濟增長和科技創新—它們意味著更高的GDP以及永無休止的更新升級。這些因素合在一起,造成了一種全球性的生產性失眠症:當日本人進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