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擋在眼前的敵人悉數盪開。此時他與那身穿金袍的彌勒教領相距不到兩丈,中間一片白地。
後面的騎兵也從兩翼包抄上來,將企圖反撲的敵人悉數敵住,不讓他們打擾校尉大人的直搗黃龍。
伯賞賽陽調整下呼吸,緊了緊手中血淋淋的狼牙棒。照夜玉獅似乎也知道關鍵時刻到了,無需伯賞賽陽催促,便朝那個金袍所在的位置撒蹄奔去。
兩丈的距離,不過是眨眼之間。伯賞賽陽甚至可以清晰看見金袍領又粗又黑的鼻毛了。雙騎交錯間,伯賞賽陽驚天動地的暴喝一聲,揮出了凝聚著全身力道的一棒。
這一棒、正中金袍坐騎的馬頸。
在伯賞賽陽生撕虎豹的力道下,八十斤的狼牙棒何止蘊含了千鈞的威力,將金袍坐騎的巨大頭顱,直接從馬頸上扯了下來。暴虐絕倫的狼牙棒卻不減一絲威勢,毫不停頓的攔腰往金袍領的身上砸去。
金袍領早就嚇成一灘爛泥,眼睜睜的看著猙獰的狼牙棒呼嘯而來,卻無法動彈哪怕一絲一毫。邊上的衛士揪住他的腰帶,使勁往外一甩,他的身便凌空飛了起來,上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毀滅性的一擊。
之所以說上身避過了,是因為他垂在下面的雙腿,實實在在的撞在了那生滿獠牙的棒頭上。即使在嘈雜無比的戰場上,依舊可以清晰聽到那令人耳根發酸的骨頭碎裂聲,以及筋折肉斷的噗噗聲。鮮血噴湧間,他的左腳和右小腿登時消失不見,只留下兩截敗絮般的殘肢。
飛在空中的金袍領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昏了過去。身也如
皮球一般,被狠狠的砸了下來。血淋淋的身正落在身邊一個衛士懷裡。那衛士倒也機警,一夾馬腹便抱著金袍領往相反方向衝去。
望著已經奔出兩丈遠、眼看就要湮沒進人群的身影,一擊未經全功的伯賞賽陽自然暴怒不已。
節:第四卷 火中蓮第一七六章 錐形陣和偃月陣
襄陽湖水寨,城頭上的車胤國右臂也掛了彩,現在兩隻膀都吊在脖上,墜的脖頸沉重無比。但他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因為在城牆第二次失守前,援兵終於來了。他看見彌勒教軍陣後已經亂成一團,穿著藍色盔甲的鎮南步軍,像一把屠龍寶刀,狠狠的砍在彌勒教軍這支癲狂怪獸的背上,
秦雷手下雖然有一千多黑甲騎兵,但那是用來保命的,自然不會輕易撒出去。其餘的一萬步軍自然也無從做到侵掠如火,性列好軍陣,穩紮穩打的向彌勒教軍攻去。
當一萬步兵組成的軍陣,出現在彌勒教軍的後方時。處於重重保護之中,且被幾層盔甲包裹成鐵疙瘩的二位護法大王,便得到了報告。
異常艱難的回過頭去,看了看後面的情形,一個只露著雙眼的大王,對另一個連眼睛都沒露的傢伙道:“沒了白衣嗜人魔,這些鎮南軍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鐵罐中發出嗡嗡的聲音,說了半天,一雙眼大王什麼也沒聽明白,伸手把鐵罐額前的護面推了上去,露出一張被頭盔擠的變了型的胖臉。鐵罐大王使勁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卻被瀰漫在戰場上的沖天屍臭味道燻得頭暈眼花,使勁咳嗽一陣、才喘息道:“趙老哥,我是越琢磨越不對勁啊。據說襄陽和樊城都被鎮南軍包圍了,你說咱們那位皇帝陛下為什麼不讓咱們回去救駕,反而還讓咱們打這個水寨啊?”
頓了頓,又呸一聲道:“二十多萬最忠勇的大華軍人,就在這個破地方葬送了分之二,皇帝到底怎麼想的啊?”感情這還是位對彌勒教國有深厚感情的大王。
一雙眼大王就沒有這麼實在了,他拍了拍鐵罐大王的腦殼,小聲道:“賢弟,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們大華快完了,做過這一場,也算是對大華仁至義盡了。咱們就遠走高飛吧,反正咱們的金銀珠寶幾輩都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