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脖子作甚?想砍頭想瘋了嗎?”
常逸一臉委屈道:“罪臣…好像落枕了。”
秦雷忍俊不禁。一揮手,常逸身後地侍衛便將他的腦袋往下一按,發出幾聲清脆的嘎嘣聲,疼得他淚花四濺,眼冒金星,卻也治好了他的落枕病。
顧不得安慰受傷的脖子。常雲渠俯身叩首道:“謝王爺寬宏大量,謝王爺不殺之恩!”
秦雷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在你尚有一腔熱血,縱是舌燦蓮花,孤王也是照斬不誤的。”樂布衣正在教秦雷一門新地課程,叫《帝王心術》,雖然秦雷尚未弄明白丁卯。但他隱約也明白了,自己不應該像往常那麼實在,喜怒哀樂全在臉上,悲歡離合盡在口中。這樣雖然不會憋出病來。但很容易引起屬下的輕慢或逢迎,也會讓敵人抓到破綻,設計陷害。
常雲渠果然沒明白,秦雷赦免他,到底是因為他無所畏懼的氣概,還是那套弱之肉強之食的理論。
好在不論明白與否,他與死神終於不那麼親暱了。還沒緩過勁來,卻聽秦雷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必須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代價。否則孤無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現在常逸是隻要不死,怎麼都行,忙不迭叩首道:“只要讓我們日後還能上戰場。這三十條漢子任憑王爺處置。”
秦雷沉聲道:“放心,孤王不會殘害你們肢體地,那還不如殺了你們。這樣吧,孤的新兵師有所減員,你們去充上數吧。”
常逸這才知道。秦雷拐這麼大個彎。居然是為了留下他們,不由為難起來。禁軍之中。李家陣營的四支軍,與秦家陣容的四支軍…現在勉強算是五支,之間涇渭分明,勢成水火相互間從來沒有兵將流動。
雖然是破虜軍把常逸他們掃地出門地,但若是這些傢伙膽敢投靠秦家五軍,便會馬上招致昔日同袍的切齒痛恨,在太尉府的黑名單上,也會名列前茅。自此永無寧日,甚至全家都會跟著遭殃。
但眼下淪為魚肉,又剛紡任其宰割,一個不字卻也無法出口,讓常雲渠好生為難。
秦雷知道此中陋習,哼一聲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孤王不是與你們商量,而是命令屬下押送你們去京山營。”
常逸知道,這是王爺在為他們開脫責任,被擄去京山營和主動投靠隆威郡王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心中不由一鬆,轉頭大聲問道:“兄弟們怎麼看?”他其實對這位王爺絕無惡感,甚至還隱隱對未來期待起來。但是場面話必須要說,否則叛變李家的罪名,便要由他一人承擔了。
他手下那些軍官可沒有他想得那麼遠,聞言紛紛嗚嗚叫個不停。秦雷點點頭,黑衣衛便將堵嘴的布團扯下,這些前破虜軍官們這才大口喘息道:“我們都聽大人的。”
常雲渠心道:別都聽我的呀,那不還是我一人的責任嗎?又大聲問道:“你們說是向王爺投誠,還是…”雖然沒有說下半句,但軍官們都知道,是為太尉盡忠。
軍官們一陣騒動,便有人喊道:“老李家小人當道、無情無義,咱們沒有什麼差錯,卻要被小太尉整得死去活來,連兵都當不成了,還有什麼可留戀地?”
也有人小聲嘀咕道:“小太尉只是李家一個遠房,不能代表太尉府的態度吧?”
“那新任統領車胤國呢?他為什麼對咱們避而不見,被堵住了還惱羞成怒,要打要殺的?前後兩任將軍策略如出一轍,還能說不是太尉府地意思嗎?”這話說得犀利,讓人無可辯駁。
秦雷聽了,心道:這事八成不是李老混蛋的意思,興許老傢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估計車胤國這老小子怕我怪他,才不讓這些人歸隊的。
但無論如何,這話終於將軍官們最後的猶豫打碎,讓他們心中的天平開始向秦雷倒去。
“向王爺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