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越來越大,又有舉棍子抽人地衝動。
“怎麼這麼多人?往年可沒有這麼嚴重啊…”秦守拙也很吃驚,不由失聲問道。
“廢話!往年有今年冬裡冷嗎?”秦雷沒好氣道:“趕緊想轍把過錯儘量彌補一下,否則棍子伺候!”
秦守拙畏懼的望了那棍子一眼。小聲道:“下官只是京都府尹,只對京裡的上百萬人口負責。卻也顧不過那麼多人來。”
秦雷一下拉長了臉,森然道:“又沒讓你管他們吃、管他們住,只不顧讓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可以救兩萬人的性命,這都顧不過來嗎?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說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咆哮,終於抑制不住又是一棍子,狠狠敲在秦守拙的胳膊上。
這下是真的用了力氣。疼得秦守拙地身子一下子蜷成了蝦米,連哀號聲都發布出來,只能嗬嗬…的劇烈喘息。
見他滿臉鼻涕淚水地可憐樣子,秦雷終於相信此人對疼痛幾乎沒有抵抗能力,用棍子一下下點著他的肩膀,憤恨道:“我以為你是銅皮鐵骨石頭心,這不也怕疼?你自己連這麼點疼都受不了,卻怎麼敢狠心把痛苦加諸於千萬人身上呢?”
秦守拙一邊揉著火辣辣的肩頭,一邊哽咽道:“王爺…鈞鑒…下官走到連別人影子都不敢踩,怎會忍心斷人活路?但這政令乃是丞相府簽發的。不得不執行啊…”
“就算是文彥博的命令,你那陽奉陰違的本事哪去了?”秦雷見他煮熟鴨子嘴硬,不由更是惱火,低聲喝罵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會死人嗎?孤就不信丞相府的人會走街串巷地檢查!”
“這事兒乃是京都兵馬寺與我們京都府一同辦差,卑職就是想放水也是不成的。”秦守拙一臉愛莫能助道。
“京都兵馬寺?”秦雷皺眉問道:“什麼時候重新開禁,放那些災民進城?”說著又火氣上湧道:“本來都是些壯勞力,卻被你們折騰成了病秧子,真是氣煞我也!”
“一出正月就可以了。橫豎沒幾天了。”秦守拙小心翼翼答道。
“狗屁!今天才初十,還有整整二十天!別說那些快要餓死的災民,就是把你這個酒囊飯袋餓上二十天,也一樣死的透透得了!”
秦守拙一臉沉痛道:“聽了王爺的教訓,屬下深感羞愧。決定痛改前非。等那群災民進來了,定要好生安置、大力救濟。以補償昔日造下的罪孽。”
秦雷面色這才稍微好看些,冷冷道:“你可不要光說不練。”秦守拙點頭如搗蒜∧著胸脯賭咒應了下來。
“那明天就開門。”秦雷起身乾脆道。
“卑職沒有任何意見。”秦守拙小心的看著秦雷的臉色,輕聲嘟囔道:“可是放不放那些難民進城,不是卑職能說了算的。”
秦雷差點打個趔趄,慍怒道:“莫非你以為孤真拿你沒辦法?”
秦守拙趕緊分辯道:“王爺想要整治卑職,就如捏死只螞蟻一般輕鬆,卑職尊敬還來不及呢?怎敢有一絲戲弄。只是京都城門歸兵馬寺管,趙承嗣與卑職乃是平級,卻是指揮不動的。”
秦雷也不轉身,背對著秦守拙冷哼一聲道:“秦府尹,有個故事不知你聽說過沒?說有戶人家有個好看地姑娘,因為一直眼光頗高,二十了還沒出嫁。她老子終於等不及了,給她找了東家和西家兩戶人家,勒令她必須從中選擇一個。”
秦守拙喉頭抖動幾下,自然知道這姑娘便是自己,趕緊把腦袋埋到雙臂間,生怕秦雷看到自己的臉色。
他顯然多慮了,因為秦雷根本懶得睬他一眼,只是望著窗外道:“東家的兒子相貌堂堂、高大魁梧,但家裡很窮,衣服上都摞著補丁;西家的兒子正好相反。家裡很富裕,樣子卻很磕磣,還是個駝背。”頓一頓,輕聲問道:“她爹就問她:閨女啊,你打算跟那一個呀?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