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瘋子!”玉娘咧嘴一笑,忽而風情萬總,媚眼如絲地蹲下身子,一字一句道:“反正大哥也不是我親大哥。我就是想睡他,可惜他不肯,非要睡你!我瞧你不順眼,也怨不得我,你得怨我大哥!”
利落地丟了鞭子,看一旁呆若木雞的宋研竹,不由“咦”了一聲,兩眼放光道:“誒,怎麼是你!”
宋研竹一怔,疑惑道:“姑娘認得我?”
“我啊!”玉娘指著自己的臉道:“那回你在蘇州,被一個瘸子甩了,哭得跟什麼似的,還是我替你撐得傘!怎得,你把那顆擋路的石頭剷平沒?”
“額……”宋研竹絞盡腦汁,忽而一拍腦袋:這不就是當日在蘇州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茶座老闆娘麼!當日陶墨言執意要離開,她還勸她“不過是個男人,沒了就沒了。何苦作踐自己”,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竟在此山中……
宋研竹苦澀笑笑,道:“那石頭我沒去鏟,我嫁給他了。”
“喲!”玉娘來了興趣,“就那個長得挺漂亮的瘸子?”
宋研竹點點頭,玉娘挽起她的手道:“我可最愛聽這種分分合合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了,來來你跟我說說,我帶你去看風景喝茶。”一壁說著一壁回頭吩咐呆若木雞的眾男道,“請莊子裡的大夫給那小丫鬟治治傷,誰要再敢動這丫鬟,我一鞭子抽死他!”
說著話,當真就強拉著宋研竹往外走。宋研竹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挑著和陶墨言兩人之間的曲折提了兩句,玉娘聽得噓唏不已,到最後才後知後覺道:“所以,你就是那個嫁了人又被九王爺拐走,金屋藏嬌的那個女子?前幾日還聽我大哥提起過你,沒想到竟是老相識。你還是趙毒花的表姐!”
“趙毒花?”宋研竹失笑,“這名字真是貼切。”
玉娘不置可否地聳肩道:“如果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叫她趙婊。”
兩人不知不覺到了莊子的門口,眼見差一步就要跨出去,玉娘站定了,道:“你若是旁人,我或許還能放了你。可你若是九王爺搶回來的女子,那我只能保你在莊子裡平安無事,卻不能放你走。畢竟,我和我大哥都在九王底下做事,腦袋都綁在褲腰帶上,不能幹吃裡扒外的事情。”頓了頓,又提醒道:“你合我的眼緣,我得提醒你,別想著逃跑,這方圓十里,都有我大哥的眼線,你就死了逃跑的心吧。”
宋研竹默了一默,二人齊齊跨出門去,只見遠處是層巒疊嶂的山脈,近處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樹林,烏壓壓地沉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一輛運貨的馬車緩緩駛進小門,馬車上裝著各式水果、蔬菜、雞鴨等等,馬車上並肩坐著兩個車伕,從背後望去,並無什麼出奇。宋研竹覺得意趣索然,正要收回視線,馬車車伕忽而偏過臉來,對旁邊的人笑著說話,黝黑的面板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電光火石間,宋研竹神色一變,下意識便要追上去。
玉娘一把拉住她道:“你上哪兒去!”
宋研竹還想再追,那馬車的人揚鞭入了小門,消失在視線內。
樹林裡忽而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宋研竹和玉娘站了片刻,只見一行人風塵僕僕從樹林裡出來,身後揚起滾滾的塵埃。周明臉色沉沉,見了周玉娘和宋研竹,擰著眉頭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玉娘咧著嘴,不屑道:“怎得,巴不得我不回來?”
周明只當沒聽見,叮囑宋研竹道:“外頭風大,夫人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
“我帶她出來的。大哥還是管好你那個有如蛇蠍的夫人才好,讓她再鬧下去,那一屋子的丫鬟都得死在她的手上。”
周明微微訝然,見玉娘面露不屑,沉聲道:“你做了什麼?”
“真有意思,你咋不問問她做了什麼?一張狐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