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地心神,因此,對兒女無論多麼寵,相處得都少,關心上就更不足了。沈若為她授業啟蒙,儘管時間不少,卻是實心實意地關心她,而且,宮亂方起,也是沈若莘首先找到她與永宇的。
“是她現找到兒臣與王妹的……”永宇也輕聲附和了一句。
其實。鄭禧方才就已經有了決定——放了沈若莘與原漓煙。
——只有如此,方能做實永寒的叛國之罪!
莫那句“永寒不可殺”實在是讓她寒了心,她不是不知道永寒的才具,但是。在叛國篡逆的罪名下,莫仍舊堅持不殺永寒,她就無法不多慮了!
——永寒不死。焉知莫日後不會改變主意?
——到那個時候,他們母子三人可還能有生路?
鄭禧看了一眼榮敏,又看了一眼永宇,卻發現兒子的目光閃爍,竟在有意迴避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震,似驚似喜,竟是說不清楚是何心情了。
鄭禧長嘆一聲,低聲喃語:“是我鄭禧該還原家的!”
—既已為山九仞,她又怎麼甘心功虧一簣?無論如何死,她心何安?況且,如此還可償還她對原氏一話的虧欠!
心中計較一定,鄭禧驀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既然莫已備遺詔,那麼……
——那麼……安陸王是不是就該換一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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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漓煙本來是想,她是女兒家,有過神侍經歷,即為不貞,就算活下去,也只是給兄長添羞而已,便是自己地那個孩子也不會以這樣的母親為榮的,便是死了也不可惜,而且,原召與沈若莘情深盟定,用她一命成全兄長餘生展顏又有何可惜?
因此,除了隱去不該說的事情,她對鄭禧所言盡皆出於本心。
當然,她折返的經歷並不全是實情。
東嵐的煙花傳訊密語出於白王,白初宜為了以防萬一,也曾教之一二於她,所以,將要離宮時,她一看清東嵐的煙花訊息,便想到了沈若,匆匆趕回中宮殿換了宮女衣裳,只是,那時宮亂已起,她卻是不敢妄動,躲在僻靜處,看著那些忠於莫的禁軍侍衛平亂,也聽到了王去白塔的訊息。
說起來,原漓煙對宮中其它地方還不算很熟悉,白塔卻例外,因為白塔供奉開國君後的靈位,各種法事儀程甚多,她任職神官時,曾經去過多次,後來,鄭禧將她藏於宮中時,幾次晤對也安排在人跡罕至地白塔,因此,她才很順利地到白塔,卻沒能進去,只看到侍衛將沈若莘押走,隨後,又是一群抬著肩輿過來,再後來,便是鄭禧等人護衛莫回王殿。
一行人都心緒紛亂,對她這個趁機混入隊伍的宮女自是不會注意。
起初,她只是想弄清楚沈若莘地關押所在,但是,看到莫昏迷,她便改了主意,她覺得鄭禧一定會答應她的請求,但是,沒有想到,被兩名侍衛帶到宮門等候不久,就見中宮殿司瑞帶著沈若莘過來,徑自遞給她一方紅玉令牌。
“王后下令,你二人速離安陸!”司瑞面無表情地下令,沈若莘默然不語,原漓煙顧不得驚訝,立刻上前接過令牌,對那名司瑞千恩萬謝。
直到宮門在兩人身後關上,原漓煙才長吁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
沈若莘本就有傷在身,此時完全靠在她的身上才勉強站住,聽到她這般困惑,不由冷笑:“我這一走,不正好坐實了永寒的罪名?”
原漓煙皺眉,想說什麼,但是,一見沈若莘的情形,便止住話頭,只是憂慮:“現在怎麼辦?”
沈若莘唇角一揚:“先回我的住處!”
“啊?”原漓煙一驚,“不立刻離開?”
沈若莘輕笑:“就我這樣,憑我們兩人,出得了安陸?”
原漓煙便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