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我不是來了嗎,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的。
我替她擦眼淚:昨天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他們一直讓我交代和你睡了多少次,我不和他們說話,他們就打我,你看……
紅袖轉過身掀起衣服讓我看她的背部,我看到了一道道血紅的傷痕。
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幾乎憤怒的想大吼。
後來,又來了一個警察,和他們交涉,那個人比較好,和他們交涉了很久,然後人都走了,把我關在了辦公室,早上他們押著我上了開往新鄉的汽車,看著汽車開走了才離開,還交代司機不讓我中途下車。我上車的時候一個隊長還警告我,讓我永遠也不準回衛水市,否則的話見我一次抓我一次。還威脅要把我送進監獄,你們這裡的警察真狠,我再也不想在河南呆了。
別怕,乖,他們嚇唬你呢,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我想去買回去的火車票回老家去,你要是願意幫我給我買張車票好嗎,我現在是身無分文了。
當然沒問題。我還要供你上學,一直到你大學畢業。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紅袖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因為我喜歡你。我們現在就去火車站買票。
新鄉火車站和汽車站是緊挨著的,我摟著紅袖的腰,相擁著往火車站廣場走去。
剛走到火車站廣場的時候,兩個人突然擋住了我的去路,其中一個穿夾克衫的胖子拿出一個證件在我面前晃了晃:警察。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我靠,這是怎麼了。我出來的慌張,還真沒帶身份證。紅袖更沒有。
和我們走一趟!
紅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我心裡也開始惶恐不安,自從我兩年前從新鄉市委的機關刊物辭職以後,專心搞起了網路,和新鄉的那幫朋友幾乎沒什麼來往了,是不是又是陳市長使壞?我胡思亂想著跟著兩個便衣警察穿過幾個市場,進了火車站派出所。
火車站派出所的院子很小,院子裡亂糟糟的,院裡的樹上還拷著一個民工摸樣的人,辦公區的走廊上也亂七把糟的坐著不少帶著大包小包的民工。
一個便衣對我說:你跟我來!
我回頭看了紅袖一眼,紅袖扶著走廊的牆,一臉的冷漠。似乎已經絕望了。
你等著我,不會有事情的。
我跟著便衣走進了一間辦公室。屋子不大,一個老警察正埋頭寫東西,見有人進來便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來,向我伸出了手:哈,大記者,好久不見你了,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
我仔細端詳了一眼老警察,認出來了,兩年前我在新鄉市委機關刊物做記者的時候採訪過他,那時候他是新鄉另一個區的派出所所長。我給他發表過一個正版的報道。已經好幾年沒見他了。
我苦笑道:周所長,我是被你的手下抓進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周所長看著我身後的便衣。便衣說:所長,他在火車站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懷疑他嫖妓,他們又都沒帶身份證,我就把他們帶進來了。
胡鬧!這位是新鄉市委的慕容記者!你出去吧,沒你的事情了。
便衣見所長髮了火,灰頭灰臉的退了出去。
真是對不起啊老弟,讓你受委屈了,你也知道,火車站是個很亂的地方,所裡的警力嚴重不足,就僱了這些臨時的聯防隊員。這才鬧了誤會,什麼也不說了,哥哥中午給你擺酒席賠罪!
我想起了紅袖的臉色,心裡非常擔心。說:周所長,酒以後再喝吧,我還有急事,我的一個網友從外地來看我,我要送她上火車,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當然。周所長陪著笑臉和我握手,把我送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