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而且在這之前都還是被……呵呵,店裡的夥計們私下都把這種羊戲稱為‘太監羊’……”
“太監……羊?”柳湘荷顯然是沒弄明,一頭霧水地瞅著身邊這位能幹的女掌櫃。
“哈哈哈……”林海豐望著夫人那副傻乎乎的樣子,又看看禁不住地都在捂著嘴嘿嘿笑著的薛江和張祖光,也大笑起來。
楊曉麗臉一紅,狠狠剜楞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趕緊又傾身探頭,伏在林夫人的耳朵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麼之後,柳湘荷粉白的臉上頓時飛起兩團紅暈。
“這……這也太殘忍了點兒吧……”柳湘荷望著沸騰的鍋子裡漂浮的鮮嫩肉片,拿在手裡的筷子也不禁開始有些猶豫了。
“喲……我的夫人啊,您要是啥都可憐的話,那咱們還不都得餓死,”楊曉麗一伸手,狠狠地夾起一筷子肉,放到了這位比菩薩還心軟的林夫人碗裡,咯咯地笑著,“豬牛羊這些東西子,生下來還不就是要任人宰割的?所以啊,只要咱們吃著可口,也就沒那麼多別的講究了。再說了,不是咱們想出這些好點子來,它還賣不上這麼個好價錢呢,您說是吧,夫人?”
楊掌櫃的一番話,柳湘荷好像是似懂非懂,可在林海豐、薛江、張祖光三人聽來,卻是另有一番感受。三個人相互一笑之後,薛江瞅瞅楊曉麗,衝著林海豐讚歎到,“要說起張大哥這位夫人來,那可真不是等閒的人物。要是沒有她,我們可是想不出這些點子來,裕豐樓恐怕也沒有那種曾經紅極一時的風光場面。剛才在大門口主任您也看見了,嫂夫人那可是大能耐啊。呵呵,牌匾是議政王的手書,所有肉羊的挑選及運送,都是僧格林沁君王委託軍兵協助一手操辦……”
“得啦,得啦,大掌櫃,您就別在損我了,”楊曉麗被薛江誇得有點兒受不了,“說實在的,人家要是不看在咱們範大掌櫃的面子上,哪裡會如此的關照我這麼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蠢婦人。要說能耐大,還得說在咱們背後撐腰的那位範大掌櫃才是。還有你薛大掌櫃,也不是省油的燈。咱這店裡眼看著就窮的揭不開鍋了,您連管都不管,一門心思就惦記著皇城裡的大生意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不由得鼓了鼓腮幫子。
“我說家裡的,你這張嘴別老是那麼厲害好不好?”張祖光瞥了眼媳婦,不好意思地笑著看看林海豐和薛江。
“哈哈哈……”楊曉麗的話卻叫薛江開心地笑了起來,他衝著楊曉麗一擠鼓眼,“那裡都是賺錢的大生意啊,當然要咬住青山不放口。”說完,他又笑著轉向林海豐,“我們如今做生意,就像是對待那‘太監羊’那樣,只要吃著順口、吃著開心,管他誰是誰呢。”
林海豐知道薛江指的是什麼。他早聽說了,奕忻為了整治從前的那些宿敵是不擇手段,該殺的雖然都殺了,謀財自然也不會耽擱。而這次藉著整修京城的機會,身為安琪爾商行暗中的一個股東的奕忻,更是閉起雙眼,把全部工程都交給了安琪爾商行一肩挑,任由安琪爾商行拎著磨得飛快的大刀,在京城裡的那些要承擔修整費用的前清王公貴族、朝廷大員們身上上下飛舞。
此時聽著薛江的話,他心裡在笑,可臉上顯得很平和,而且還說出來一句令人要費心思去揣摩的話,“光復了,一個人民當家做主的新天地誕生了。天朝政府最大的願望,就是帶領著全天下的人民一起過上幸福的好日子。所以,做生意嘛,只要守住誠信,你們賺錢自然是正當的。不過,亂來不行,亂來可是早晚要遭到報應的。”
林主任的這一幾句話,薛江和張祖光聽著雖然一時也是難以理解其深意,但沒有更多的異樣。可這話在楊曉麗聽來,卻是感覺有點兒寒意。在她看來,這位活神仙林主任能屈尊她的店裡,一定又是範、薛兩位大掌櫃故伎重演,施展當初對付宮裡的那位太后及議政王等大人物的拳腳功夫,謀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