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宋研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女子正在抱怨,林遠秀外頭有了女人,對她冷漠了不少,是不是外頭兒女遍地,便不記得她的好……
誰知道,就在這個當頭,陶墨言也來了!
而且,當那個女子探頭出來時,宋研竹和陶墨言二人都震驚了。你當一大早出現在百草廬的女子是誰,正是陶墨言的親爹,陶大老爺前一世最寵愛的姨娘張氏!就見她身著白色上繡粉紅色荷花的抹胸,肩上披一層薄薄薄紗,胸前一對雪白的兔子若隱若現,髮梢略微凌亂,眉眼間的媚態未盡,連回身嗔屋子裡的林遠秀,聲音裡都能掐出水來。
若是宋研竹一個人看到這場景,只會覺得精彩至極,可不幸的是,陶墨言這樣神出鬼沒,竟然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宋研竹心如擂鼓,陶墨言也是心意難平。兩人中,宋研竹只當不認識陶墨言,更不知道里頭是誰裝傻充愣到底,而陶墨言則是心中心思百轉千折,鬼使神差地竟又跟著宋研竹躲到了牆根下聽壁腳。
屋裡子林遠秀鬆了一口氣,在張氏的屁股上狠狠的揉了一把,笑道:“還不是你這小妖精鬧得……如今不同往日,我聲名在外,總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夫人來我這求醫,若是讓她們瞧見你在這,可怎麼了得!你畢竟是陶建林的妾氏,陶家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你還不是惹了!”張氏憤憤然道:“他有那麼多妾氏,為什麼對我特別寵愛?還不是看在我年輕漂亮的份上!這會再寵,也不過一時罷了……說一千道一萬,若不是我兄長無用欠下一屁股賭債,我爹孃也不必讓我嫁給陶建林那個老畜生當妾,你當我心裡願意麼?”
她說著有些哽咽,林遠秀忙不迭安慰道:“我曉得你心裡苦,可你到我這來,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就是想你!”張氏道:“你我青梅竹馬,我來看望看望你還不成?你不曉得我在陶家過得怎樣提心吊膽……陶建林不是個東西,他家的那個老虔婆更是兇狠,每每瞧見我總要無故大罵一番。還有大少爺陶墨言,我怕他,怕急了,他的一雙眼睛掃我一眼,我都想哆嗦……一家裡,竟是沒一個好相與的!”
說著,她竟大哭起來,林遠秀忙將張氏摟在懷裡勸道:“你別哭啊,這要讓人聽見了可不好……好好好,哥哥疼你,哥哥心疼你……”
屋子裡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宋研竹整個人都是緊繃著,只覺得身邊一陣陣涼氣飄過來,凍得她發慌,偷偷瞟了一眼陶墨言,果然,陶墨言面色如冰,手緊緊撰成了拳頭。宋研竹心裡暗暗罵道:裡頭兩人是不是豬啊,沒事兒自報什麼家門?沒事兒幹嘛提到陶墨言?這不是找死麼!
張氏哭了一會,擦了淚道:“秀郎你也別怕,我這是特意跟老虔婆告了假,說要在這牛頭山清涼寺為全家吃齋唸佛,祈福七七四十九天,她才肯讓我出來的……即便是讓旁人瞧見又如何?他們可以來求子,我就求不得?”她挑了眉看林遠秀,眼裡眉間卻是情意,悄悄拉過林遠秀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低聲道:“你都要當爹了……我這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宋研竹一時間沒忍住,長吸了一口氣望向陶墨言,就見陶墨言的臉又黑了幾分,宋研竹自責沒控制住自己,趕忙將臉轉了回去:張氏有孩子了!孩子竟然是林遠秀!!
想起前一世無辜枉死的那個孩子,雖然在宋研竹的腦子裡已經記不得他的樣子,可是她卻記得旁人的評語:不像爹不像娘……
孩子……天!吶!
“天……吶!”林遠秀也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話可胡說不得,你有孩子怎麼能是我當爹!”
張氏怒道:“怎麼,吃過了就不想承認啊!那日我來上香,你逼我……後來我就有了。我就怕家裡的老虔婆會害他,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法子養胎!你若是不認,我這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