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總會在某個時間重遇。所以他們並不曾為比爾擔心。
比爾的背後牽著一頭白色的鹿,這漂亮的動物正用一雙怯生生的眼睛打量著他們。他們的視線立刻被它牢牢栓死了。
“這是食物。我比爾找到的。”比爾得意的看了看鹿。他的俘虜則哀鳴了一會兒。
這一對兒在過去的幾日裡已經變得相當有默契了。
“好漂亮的鹿啊!”李維含蓄的說。
“食物!你好!”拉拉抹了一把眼淚,湊到小鹿跟前說,露出兩顆閃閃發光的小虎牙。
鹿馬上顫抖起來,驚恐萬狀。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比爾問格斯拉。
“我們在玩松鼠輪!你這幾天在幹什麼?”
“我嘛,我在旅行。”矮人臉鐵匠有意的搖了搖鬍鬚,——他知道它長得比受傷前還茂盛,微笑著說。
水晶的幻想曲 迷幻之森10襲胸審判
迷幻之森的一角,一夥旅行者在一叢蓬勒木樹林邊上紮營。這一帶的地勢起伏很大,他們的背後是茂密的林地,眼前卻是十米多高的斷崖。崖壁上光禿禿的,只有一棵歪斜的樺樹從暗褐色的土壤中向外伸展。
這斷崖看上去像是雨水沖刷而成的斷層。高地邊緣的土層塌陷下去,變成斷崖。在荒野之中這是常有的事,但在從未離開過城市的少年看來,頗有些不可思議。
這兒的視野相當好,李維站在斷崖邊上向遠處眺望,十數里以內的風景盡收眼底。再向前望,視線就被另一片叢林擋住了。連日在樹叢中艱難跋涉,除了望向天空,人的視野總是被樹木侷限著。他的雙眼也在這樣舒心的眺望裡得到了短暫的休息。
少年向崖下俯瞰。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之中,有一條躲躲藏藏的小溪潺潺流過。溪水因染上了夕陽的紅色而變得異常豔麗,金亮金亮的,彷彿熔爐裡流出的鐵水。——這個比喻是格斯拉告訴他的,李維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熔爐,但他仍然覺得鐵匠說的不錯。他對格斯拉說,有機會一定要帶他去看看格斯拉的鍊鐵屋。鐵匠面有難色,——為了償還新添的賭債,他的鍊鐵屋已經抵押給了艾拉小姐,不過他還是連聲答應。
在灰白色的大帳篷那邊,鐵匠比爾正在升起篝火,他用泥土做成了一套精緻的鍋灶,準備著晚餐。鐵匠身邊的一棵小樹上栓了一隻白色的鹿,期期艾艾的叫個不停。一個美麗得像精靈似的女孩圍著鹿轉來轉去,一雙剪水明眸放出銳利的神采,不時抱怨說,比爾照顧不周,把小鹿餓得這麼瘦。女孩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像是剛剛在泥地上打了個滾,裸露的胳膊上還有一塊淤青。
這時一個白衣女子從帳篷中緩步走出,面帶著滿足的神情,伸了個矜持的懶腰。她徑直走到李維身旁,什麼也不說。
“數完錢了?”少年淡淡的說。
“啊。”艾拉的回答非常含糊,“好美的景色啊。”
“嗯。溪水在晚霞映照之下彷彿變成了金子。”李維一下子就道破了她的心事。
“金子的河!”艾拉雙眼放光的說。
兩人默默的站了一會。享受著黃昏帶來的寧靜,沉浸在發財的幻想裡。一陣溫和的微風從背後吹來,把篝火的噼啪聲送到他倆耳畔。
“你和拉拉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感覺你們好像在冷戰哦。”
“不是好像。我把她給得罪了。看不出來,她很記仇呢。”李維煩惱的說。
“這也不錯!”艾拉笑著說。
“有什麼不錯的!”李維沒好氣的回答。
晚霞很快暗淡下去,溪水的金色也隨之熄滅。李維和艾拉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聲,一前一後回到帳篷裡。格斯拉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堆嫩樹根和青色的漿果。肉食一到,素餐就無人問津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