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片桑白裡的黑。少年穿著黑衣,沒披麻戴孝,卻比任何人都孝守。他跪在人群裡,不動,不哭,不說話,只這麼跪著,彷彿一尊落了雪的雕像。
白天,他跪著。晚上,他跪著。整整七天。
她彷彿在那一瞬看見了自己,世上最應該懂她的人,最應該懂人世炎涼,陪她看世間百態、看那些人在命運束縛裡掙扎的人,那一刻她覺得她找到了。
雖然,她沒有和他說過話,但是她在那一刻就如此認定。
只是沒想到,七天之後,他再沒有出現。再相見,已是十餘年後。她亭亭玉立,而他身邊,已有佳人。
命運總是如此殘酷,殘酷得令人覺得一切都是虛幻夢境。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命,生死本就不由己,所謂人各有命,活著是造化,死了是應該。
她不在乎自己的修為,修習占卜之術,不過是為了看那些曾經在她父母靈堂前露出各種嘴臉的人,在她面前也露出那種逢迎巴結的臉。然後,她可以站在高處看他們掙扎在命運生死成敗裡。
她不在乎玄門弟子的身份,她連修為都不在乎,會在乎這些虛名?她所求的,不過是與她同樣看透世間、懂她的人。而這唯一的心願,也不得實現。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不甘心的時候,她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不惜透過一些手段,哪怕是一點點希望也要去嘗試。她這一年,吃盡苦頭,絕對不會就此放棄!
月色裡的大床上,女子在情慾裡睜著眼,眼神嚇人。
而同一時間,也有人在極遠的地方將目光收回。
夏芍皺起眉來,肖奕和冷以欣一場活春宮無法影響她思維的敏捷,兩人的對話她看懂了多半,再看冷以欣的狀態和詭異舉止,她想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詞兒——黑巫術!
冷以欣的情況,很像是人格分裂。一個人在一年的時間裡人格分裂是很有難度的,除非藉助有別的手段。黑巫術裡,就有這樣的手段!這種手段,在她所知的方法裡,是可以模擬一個人的性情,經過一段時間成功分裂出一種人格來的。據說,這段模仿的時間根據人的悟性、天賦不同,時間長短不一。在成功分裂出新人格的時候,需要將本來的人格徹底拋棄,最後再練習找回原來的人格。這樣顛倒分裂的日子很痛苦,並非身體上,而是精神上令人崩潰的折磨。據說,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會在練習這項黑巫術的時候死於自殺。但如果成功,精神會被一般人強大兩倍,執念也會更深。
冷以欣的情況,很像是練習了黑巫術!
可是,她人在加拿大,這黑巫術,是怎麼學來的?
不管她是怎麼學來的,夏芍越發覺得肖奕有對付玄門的動機。即便那人不是他,只要冷以欣不死心,肖奕就是潛在敵人。夏芍不喜歡潛在這兩個字,看來該動動手了。
------題外話------
謝謝妹紙們的祝福,我都看見了。這兩天忙,留言沒回復的娃,我找時間回。
話說,今天去領證,婚檢好坑爹!醫生居然找不到我的血管,被紮了兩針!現在左右胳膊,各有青紫和針孔TAT,抽了兩管血……
第四卷 嘯吒京城 第九十三章 調查,回東市
唐宗伯回到香港後的這一年多里,由於妻子過世,夏芍和徐天胤又不常在,張中先便搬來和他一起住,方便平時照料。張中先的弟子們也都處理了國外的產業,就此常駐香港。丘啟強、趙固、海若三人住在不遠處的別墅,每天早晨去老風水堂前,習慣過來請安,順道給兩位老人做早餐。
這天早晨,正逢信得過的人都在,夏芍便在早餐時間將昨晚衣妮的懷疑和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
這些猜測,自然是震驚了一桌子的人。尤其當聽說是昨晚的事是,唐宗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