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茗香看著瓷瓶消失的方向幽幽嘆了口氣。卻沒法說出反對的話來,半晌只能道:“這樣也好。”
兩人離開後,一抹人影快速走到瓷瓶消失的地方彎下腰仔細尋找了起來。不一會兒,那人手握瓷瓶直起了腰。看著方若素二人消失的方向冷哼一聲,她快速消朝著沈婷婷的院子走去。
回郡主府的馬車上,方若素用手帕從另一個藏青色的瓶子裡沾了點兒藥水抹在碰過不白瓷瓶的地方,皺眉道:“這個楚末瀚,為人不怎麼樣,毒術卻當真了得,這求人一日毀沾上一點兒幹掉的痕跡都不行,當真是惡毒至極。”
看著她手心泛起的紅色斑點,王茗香滿臉擔憂之色:“主子,還好嗎?”
見方若素輕輕搖了搖頭,她放下了心,隨即眸光一沉:“我總覺得我們還給楚末瀚的還不夠,若再見到他,我一定要捆他個三天三夜,讓他每時每刻都感受這癢不欲生的痛苦!”
“呵……”
輕笑一聲,方若素輕點她額頭:“我怎麼覺得最近你的殺氣越來越重了呢?”
王茗香面色一僵,垂下頭去,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方若素挑挑眉,隱隱猜到王茗香的變化可能與王道名有關,卻沒有點破。
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想清楚才能真正解開心結,外人再怎麼操心也只能是瞎著急。
而且,她一直覺得,王道名不接受王茗香還是因為不能從宋楊的陰影裡走出來,一旦他走出陰影,一定能看到王茗香的好的。
當天夜裡,梳洗完畢,正準備上床休息的方若素忽然接到管家的報信——懷王側妃出事了!
當她匆匆趕到懷王府方若薇的院子的院子的時候,只看到院子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下人,院子中央正擺著一張擔架,擔架上蓋著佔滿紅色刺眼鮮血的白布。
而,那白布之下,赫然是鼓鼓囊囊的人的形狀。
院子裡一片雞飛狗跳,方文懷正揪著軒轅律的衣領,臉色鐵青地質問著:“我把好好的女兒交給你了,你怎能這樣對她?我可憐的薇兒,嗚嗚……”
軒轅律的臉色並不比方文懷的好看,一點一點扳開方文懷的手,他俊臉上溫和的笑容不再,冷聲道:“方大人,出事的是本王的側妃,本王也很憤怒,請注意你的情緒。”
方文懷呼吸一滯,被噎的不輕,憤怒的目光接觸到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方若素時忽的一亮,他腳步虛浮地踉蹌著走到方若素身旁,哽咽道:“素兒,你大姐好慘,你要為她討回公道!”
他儒雅的俊臉忽的蒼老了好幾歲,就連兩鬢的頭髮也白了不少,可見今晚的所見所聞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方若素的心忽的就抽痛了一下,若是有一天她出了事,這個男人是否也會像心疼方若薇一樣的心疼她?
“爹爹,到底出了什麼事?”
目光在地上一塊被白布覆蓋的陰影上掃過,她目露擔憂之色。
方文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悲愴地捂住了臉:“你大姐……你大姐……嗚嗚,你自己去看吧!”
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不論大夫人怎樣的對不起他,不論外界怎樣傳揚方若薇的身世,她都是他第一個期盼的孩子,珍兒愛之地守護寵愛了這麼多年。
一招白髮人送黑髮人,並且親眼看到了女兒的慘狀,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方若素心中明瞭,面上卻是疑惑之色,蓮步微移,她正準備掀開白布看個究竟,軒轅律突然伸出長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大姐走的有些慘烈,你還是別看了,省的晚上做惡夢。”
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軒轅律一眼,方若素瞥一眼那血跡斑斑的白布,可以想見白布底下是怎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