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方若素本以為太后會答應,豈料聽了她的話,太后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哀家不同意!”
說完後,太后也有些後悔,她當然明白方若素的打算,而且把這套手法傳給她身邊的人後,每次她頭痛的時候也有個指望,畢竟每次方若素來宮裡都要話費一段時間。
可以說,方若素這麼說沒有一點兒私心在裡面,完全是為了她打算的,畢竟,若是方若素自私一點兒就可以藏著掖著,不必拿出來。
這樣一來,她為了自己的病就必須善待方若素,甚至是方家。
可是,一想起以後方若素輕易不進宮,也不給自己洗腳了,太后的心裡就升起了濃濃的失落,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方若素的建議。
方若素愣了愣,有些搞不明白太后是怎麼想的。能夠不授人以柄不是這些上位者最想要的事情嗎?為什麼她給了太后這個機會太后卻不要呢?
愣怔只是一瞬間,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臣失言了,這套手法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沒人能學會,還是臣親自做比較穩妥。”
太后其實已經後悔了,畢竟能夠不授人以柄對她來說是好事,可說出去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她也沒有可後悔的餘地了。
轉念一想,雖然她身邊的人伺候她也有幾十年了,一個個看起來忠心耿耿,可若輪起來或許還沒有方若素這個小姑娘善良,這能夠為她減緩病痛的手法還是留在這個小姑娘的手上比較好。
想到這裡,太后就把那份複雜的心思收了起來:“不錯,正是這個道理,哀家可不想變成你們試驗的工具,所以還是你親自來哀家比較放心。”
時間已經不早了,眼看就到了午膳時間,方若素起身告辭,太后卻很熱情能夠地把她留了下來。
皇宮裡的御膳自然是不必多說的,色香味俱全,幾十道不重複的樣式讓人眼花繚亂,若換做沒有見過世面的方若嵐在宮裡,甚至是方若薇,面對這麼多菜式說不定都會呆上一呆。
這些東西對於前世做過幾年皇后的方若素來說卻不算什麼,每一樣菜她只夾一筷子,不論好吃不好吃,她都絕對不夾第二口。
太后掀起眼簾來打量著毫不怯場的方若素,暗中點了點頭。
這個丫頭雖是庶女出身,從前也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卻識大體,知進退,以太后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方若素是方府中最有涵養的女兒,那個京城第一美女方若薇美則美矣,就是太過浮誇。
一頓飯在無聲中吃完,轉眼就到了太后午休的時間,方若素起身告辭,臨出門她想了想,又轉身對太后建議道:“太后,午休時間不宜太長,否則晚上容易失眠。臣建議,午休睡一刻鐘到兩刻鐘就可以,否則的話容易晝夜顛倒,不利於您的身體恢復。”
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真心為自己打算,太后淡笑著點了點頭。
方若素清麗的小臉兒平淡無波,水眸卻不易察覺地洩漏出一絲憂鬱來,知道她憂慮的是什麼,太后好心地提點道:“素兒啊,你現在沒有成親,不懂得父母對子女的愛。
將來你就懂了,自己的孩子,不論他做過什麼混賬事,那份血脈親情都是割捨不掉的,為人父母的再怎麼受傷害也不願意做出對不起子女的事情來。
有些事情隨緣就好,莫要太過強求,否則到頭來受傷害的就是你自己,哀家說的這些,你可懂?”
方若素一愣,下意識地想到了老王頭。
那個老人,雖然已經無罪釋放了,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了一股灰敗的氣息,經歷過一次生死的方若素早已明白,那是生無可戀。
“謝太后提點。”
她卻不願意往壞的方面聯想,在她想來,被殺的那個混賬就是個人渣,殺了就殺了,老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