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小刀兒,不正也像這棵古松一樣,蒸蒸向榮,臨霜雪而彌堅。
“松已堅貞,我該將一切告訴他了嗎?”
秋月寒突然感觸而發,有所欣喜,及含著悵然。
他為何說出這番話?分明其中含有某種啟示。可想而知,自從他要小刀兒種下這裸古松時,他就已決定要如何做了。
他想告訴小刀兒的是什麼?已有急促腳步聲傳來。
青衣儒衫,四個中年人已步入庭院拱門。
“李華!〃
秋月寒急忙的迎上去,他知道洛陽行司職李華會突然趕至,必有急事。李華拱手道:
“老爺,實不得已,才趕過來,擾您清致!〃
“哪兒話?快請坐!〃公孫秋月要他坐於亭中石橋:“重要嗎?”
李華立時點頭:“據江南附近傳出,天鷹崖可能近期大舉來犯!〃
看樣子,天鷹崖並沒做好保密措施,以致於訊息走失。
亦或是有人故意放出?不管是何種情況,畢竟訊息已傳至公孫府。
秋月寒站了起來,李華也跟著站起。
“有這種事?”秋月寒問:“訊息來源可靠?”
“杭州佳集行紀英所傳,唯未確定,但有六七成的可能性。”
秋月寒頻頻點頭:“日期可有?”
“確定日期不知,但該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秋月寒知道此事十分棘手,不得不防,他道:“以你之見該如何?”
李華道:“若是天鷹崖傾巢而出,恐怕非公孫府所能抗衡,該找幫手。”“找誰?”秋月寒苦笑道:“如今公孫府聲譽大挫,怕不容易找到人手。”
李華道:“也許姑蘇幕容世家可以。另外,小刀兒也該找來。”
“你說的不錯。”秋月寒道:“慕容世家雖和咱們有比武之爭,但不失為好友,然而在未確定事實及日期之前,冒昧就將人請來,十分不妥,說不定反而害了慕容世家。因為天鷹崖的目標不只指向我們。而小刀兒最近失蹤後,也一直沒有聯絡,恐怕不好找。”
李華道:“既是如此,只有將各分處負責人調回來,以決雌雄了。”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秋月寒道:“情況不尋常,你就留在府中發落一些事情,今天就以飛鴿傳書調回所有分舵人馬,不過叫他們千萬別露了痕跡,以能收到伏兵的效果。”
李華拱手應是,已離去。
獨留秋月寒仍在此沉思。他知道憑一已之力,實在難以對抗天鷹崖,非得想出其他辦法,再不濟,也該打聽敵人正確來犯時間。
從中午想至夜間,他還沒想出一個結果。
書房中燭臺亮如白晝,映在他憔悴面容,新添的皺紋更明顯了。窗外已映出淡淡薄亮青霜,明夭仍是個好天氣吧?卻不知此景是否渡過明晚?“大伯……”
飛燕已抵書房,輕輕喚醒站立窗前,看著明月青霜出神的秋月寒。
“飛燕,是你?好久不見了。坐!〃公孫秋月立時驚喜地要她坐上溫暖墊有虎皮的椅子。
飛燕搖頭,情不自禁地落下兩行淚珠,大伯仍是如此慈祥。對自己如此親切,比起爹來,不知要好過多少?自己好沒福氣當他女兒!
秋月寒感傷不已,他對公孫斷的事,始終有著很大的愧疚,尤其是對侄女、侄兒,更是難以交代。
他道:“飛燕,原諒大伯,大伯是不得已的!〃
“不!大伯,侄女並不怪您,只是侄女沒那份福氣讓您賜愛。”飛燕拭去淚痕,她知道時間寶貴,否則回去很可能被父親發現。
她道:“大伯,侄女是來向您告秘的。”
公孫秋月驚道:“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