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亮亮的眼睛只望著江白，同他談話。
&ldo;三十四塊四。我已經替你付了，&rdo;她說，&ldo;歡迎你下次再來。&rdo;
江白一驚。
&ldo;你說什麼？這……不好。&rdo;他反應過來了，急急掏出錢包，往外數錢。
雀斑小姐走來，將兩份餐巾紙放在怒氣衝天的男人和冷眼瞧著丈夫的女人面前。 &ldo;兩位要的餐巾紙，請吧。&rdo;
男人的臉氣成了豬肝色。&ldo;誰要你來伺候？我要你們老闆出來！&rdo;他不依不饒地鬧著，&ldo;不就是一個小婊子嗎？……老子在生意場上受欺負，出來吃飯還受欺負！……這飯我不吃了！&rdo;
廳裡所有的食客都站起來朝這邊看。卡門慢慢回過頭，她彷彿被男人脫口而出的髒話震驚了。忽然，那雙好看的、令人心疼的眼睛裡亮晶晶地浮出了淚光。
江白身上的血陡然熱起來。
他向那個男人轉過身去，滿眼怒火。
&ldo;喂，你是個畜生嗎？你嘴裡乾淨一點好不好？&rdo;
男人吃了一驚似的，看清了面前站的是個海軍軍官，又有恃無恐起來，一雙發紅的小眼睛盯著江白，大聲地嚷著：
&ldo;你這個海軍，管你什麼事？你是她什麼人？……軍隊裡也興軋姘頭嗎？！&rdo;
江白的臉白了，手在打顫。
&ldo;先生，我這一會兒還是個軍人，不想打你。你要再敢這麼說一句，我就不當這個軍人了！&rdo;
話中的威脅意味首先被男人身邊的女人感受到了，她慌忙拉了拉自己的男人，後退一步，朝周圍喊起來：
&ldo;走吧，走吧，不在家好好吃飯，跑到這裡吃拳頭！誰知道他是這小浪女人的什麼！……海軍打人啦啊！海軍打人啦！……&rdo;
食客們都擠過來，人人眼裡都在放光，人人都盼望著看到一場好戲。
&ldo;海軍要打人啦！快來看！&rdo;一光頭青年在圈外尖聲地興奮地叫著。
有人往下拉了拉江白攥緊的拳頭。是&ldo;卡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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