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站起,側立一旁,惶恐的說道。
林黛玉也趕忙起身,虛扶林忠,道:“怎麼會當不起,林叔服侍我家三代,又上了年紀,這些跑腿之事本該由他人代勞才是,可是林叔卻為了我的異想天開親力親為,勞苦多年,心有歉疚則是難免。況且林叔不僅把訊息查探的一清二楚,而且還帶回了偌大的銀錢,這個‘謝’字無論如何都是要說出口的。”
林忠低著頭,越發誠懇的說:“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至於和那些西洋人交易,本是我擅自做主,姑娘應該責罰才是,哪裡談得上什麼功勞。”
“和西洋人打交道,查探他們的訊息,本以為要破費不少,給林叔的銀錢就是為此而用,哪想到林叔查探到訊息不說,而且銀錢還翻了好幾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敢責怪林叔。”林黛玉一面笑道,一面讓林忠坐下,林忠告了罪,像剛才一樣虛坐下來。
林忠想了想道:“恕老奴無禮,先不說那西洋人飲食茹毛飲血,女子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所作所為諸多與我朝不合,單單那些國家離我國之遠,無不要在海上漂泊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到達,海上風浪大,危險眾多,意外迭生,最後每每船隻十不過存其一二。姑娘要是不想住在京城,這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又何必要背井離鄉遠渡重洋,冒著大危險,漂泊於海上到那異國他鄉居住呢?”
這個疑問從林黛玉一開始吩咐他收集西洋諸國的訊息,看看哪個國家適合居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心裡了,只不過當時不好動問。後來和西洋人打交道,隨著瞭解的越多,林忠越疑惑,無論從哪裡看西洋那些國家都不適合像林黛玉這樣出身的大家閨秀居住,林黛玉怎麼會好好的冒出這麼個主意。今天見面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林黛玉尷尬的笑笑,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說她當初覺得這裡對女子的束縛太重,地位太低,而且她這麼一個無依無靠,又有著豐厚財產的美貌少女在這裡恐不免被人算計,所以想到國外去過安生日子。不過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再加上林忠打探回來的訊息,林黛玉知道自己錯了,她把事情想當然了。
若是到她來的那個世界的國外居住還是不錯的,可是這個世界的外國和彼外國還是不同的。文明還沒有進不到一定的程度,沒開化,稱之為“蠻夷”一點都不為過。飲食習慣,規矩禮儀不同倒也不算什麼,也不說一路上的風險,能不能平安抵達?像她這樣一個帶著大筆錢財的少女到國外,難道就能保證不被人算計了?她在這裡無依無靠,可是家裡終究還是給她留下些人脈,父親也給她留下了保命的本錢,如果到了國外,一個人都不認識,豈不更是無依無靠,被人謀算她連還手的餘地恐怕都沒有。人離鄉賤,恐怕到那時她要應付的困難要比在這裡多的多。
“當時年幼無知,聽人說西洋多有精巧物件,也曾見過不少西洋傳來之物,覺得真的不錯,因此心生好奇,想著到那裡去看看,所以勞累了林叔,還望林叔勿怪。”林黛玉沉默了半晌勉強編了個藉口。
林忠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真是人家一張嘴,跑斷一雙腿,為了林黛玉這個想法,把差事辦好,他這些年可是除了在國家開放的港口尋覓洋人之外,更是到洋行,建在各地的教堂向那些洋人去收集訊息。雖然那些西洋人看著人高馬大的,不同教化,可是一個個狡猾的很,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根本不作。林黛玉是給了他一筆數目不菲的銀錢,但是除了他的車馬費、衣食住行、交際應酬、打通關節、諸多事宜都需要銀錢,根本不夠用。沒奈何,他只好學那些地位低賤的商人和那些西洋人行商。操此賤役,沒的辱沒了身份。
“林叔,如果我想離開京城,你說到哪裡去比較合適呢?”林忠跟林如海最久,對於林如海生前構建的關係網最為熟悉,而且又在外面跑了這麼久,天下十停至少去過兩三停,所以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