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搖大擺地逛來逛去,在一間間店鋪中進進出出。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音從一幢三層閣樓中傳來,琴音時而奔放,時而婉轉,時而細膩,時而含蓄,如泣如訴,泛音時輕靈清越,散音時沉著渾厚,按音時或舒緩或激越或寧重,聽著聽著,水生竟然痴了,腳步不由自步地向那幢閣樓前走去,木雞和尚先是一怔,隨後,也跟著水生的腳步向閣樓走去。
閣樓古樸的牌匾之上寫著四個大字“雅音小築”。
閣樓一層,大門洞開,空空如也的廳堂裡,除了四面牆壁和一座硃紅色的木梯,空無一物。
水生和木雞和尚一前一後踏上樓梯,擋在二樓木梯口的,竟然是一層乳白色的禁制靈光。水生神識掃過禁制光幕,沉吟了片刻。法力一催,手掌緩緩按在光幕之上。光幕突然一陣劇烈波動,一道道金色光絲以掌影為中心向四周飛射,不多時,在水生面前出現一個一丈多高的人形大洞,水生想都沒想,一步踏入光幕之內,木雞和尚眨了眨眼睛,同樣跟了進去。
乳白色的光影四散而開,二人眼前豁然一亮。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山谷密林,清清的碧草,潺潺的溪水,高大的樹木,明媚的陽光,一塊塊形狀各異的奇石散佈在山林溪流之間。
麋鹿仙鶴在山谷中倘伴,微風輕吹,彩蝶飛舞。山谷正中。一片平坦的草地之上,擺著一張丈長的青玉案,玉案上,架著一張通體烏黑的焦尾古琴。玉案前,坐著一名身著白色宮裝的女子,低眉順目。纖細修長的十指在五絃之上緩緩遊走,琴音正是從此而來。
女子斜對面不遠處。擺著幾張石凳石桌,一張長條石凳上。並排坐著一男一女兩名修士,一著青袍,一著紅衫,背對水生,看不清面貌,只能從衣著打扮和身材的不同上分辯出二人性別。
水生伸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手心,扭頭看了看同樣目中驚疑不定的木雞和尚,確定自己不是做夢,這才輕輕地抬腳落在面前的草地上,落腳之處竟然軟綿綿的,仿如真個踏在草地之上一般。
“幻陣!”水生腦中飛快地閃過這兩個字來,能夠布出如此真實的幻陣,絕不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可以做到,至少要達到陣法宗師的境界,宗師,那可是元嬰修士,難道說,面前的三名修士中就有元嬰老怪?元嬰老怪布出的幻陣,自己這名法力低微之人又怎麼能夠破開禁制光幕?
管他呢,聽聽琴聲又不會死人!
走得近了,彈琴的白衣宮裝女子面貌已經清晰可見,二十七八歲年紀,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幾件簡單的釵簪做工精巧,額頭寬闊,目如星辰,雖然談不上絕美,卻如同空谷幽蘭,給人一種超凡脫俗之感,看到水生二人走近,嘴角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
一男一女兩名修士先後轉過身來,水生又是一怔,男的相貌英俊,溫文儒雅,女的卻是奇醜無比,肌膚黝黑,兩隻眼睛一大一小,嘴巴還有點歪斜,偏偏還穿了一般石榴紅色的衣衫,更增醜態。
不過,二人卻是相依相偎,神態親密,彷彿是一對新婚不久的伴侶。
二人看到水生和木雞和尚,同樣有一絲愕然,二人自然不是驚詫於水生和木雞和尚的相貌,只是驚詫於無法用神識察探到水生二人的具體修為。
這一男一女,皆有金丹後期的深厚法力,和劉泰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至於那名彈琴的宮裝女子,水生無法看出其法力深淺,神識掃過,如同碰到一堵無形的牆壁一般,被輕輕彈回。
似乎受到水生和木雞和尚二人的影響,宮裝女子的琴音也有了細微變化,只待水生二人靜靜地在兩張石凳上坐下,琴音才重新回到了婉轉悽切之上。
不多時,水生的心境開始隨著女子的琴音起伏不定,一忽兒到了林泉山溪之畔,靜坐盤桓;一忽兒花前月下,微風輕吹;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