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莊年華不溫不火的聲音,他像是轉了性子一樣,慢慢悠悠哦了一聲。
“因為我就是一個自大狂傲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魂淡,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一個任由別人騎你頭上作威作福我才覺得開心有趣的魂淡啊,基於你對我的如此這般深沉瞭解的總結和概括,我做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奇怪?又需要什麼理由?千金難買爺開心啊秋水,我就是喜歡為難你。”
聽聽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他還有理了。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有話好商量。
“昨晚上那些話是我說的過分了——”
“不過分,一點兒都不過分。”
我話沒說完就被電話那端的莊年華給打斷了,隔著電波我也能感受到他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嚇人表情,他繼續說道:
“秋水,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道歉沒用,我昨天說過了,除非你求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他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自然還是得該低頭時就低頭的,心裡才醞釀著要怎麼說能既求人又不那麼恥辱,樓底下的人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律所前來了好幾輛商務車,車上下來的人動作利索的搬出來了幾架攝影機,還有人好像在調整自己的麥。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這是衝我來的。
“莊年華你太過分了!”
這次輪到我打斷他的說話了。
“怎麼,讓你求我你覺得很過分?好啊,那我不管了,你自己處理啊,如果這情況能由你處理好的話。”
我咬著下唇,生生把氣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他這麼說是承認自己還通知記者了?他這是在逼我求他!
“莊年華你真的過分了,怎麼,你為了讓我求你所有找來狗仔圍我嗎?好啊,他們反正一直要針對要採訪的都是我,既然律師你也不讓我找,那我就如你所願!!!”
我憤恨的掛了電話,瞧著已經陸陸續續衝進大廳的記者,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當然這有些過分英雄主…義化了,大不了就是我面對鏡頭說出實情,經過美化的,不是隻有陳姨一張嘴會說的,我也可以去跟媒體說,以及陳姨做過的醜事。
鐘律師把我的話都聽了個清楚,見我轉過來,尷尬的摸摸鼻子。
“秋女士,不是我不接你這個案子。”
“我知道。”
我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廢話了。
“都是莊年華那個變態的錯。”
說完,我就想要走下去。
鐘律師攔住我。
“留步。小丫頭不如聽我一句?”
“您講。”
我沉聲,網上對鐘律師的風評很好,這種緊要關頭,我也相信他不會講廢話。
果然,鐘律師一開頭就是給我騰場子。
“既然你決定直面媒體,你身邊也沒個保護你的人,出去萬一被踩了被打了,誰也說不清不是。”
他一頓,還是笑眯眯的樣子。
“不如就在我這兒好了,讓記者進來,就在這裡進行採訪。我覺得這件事情你直面媒體也未嘗不可,既然處境這麼艱難,況且我聽莊少總的語氣也不是真的不管你,大概是不想你透過我這裡的途徑吧,你事情搞得再砸一點兒,他非得出來收拾爛攤子。”
所以說,學法律的人腦子都這麼好使,想的都這麼周到麼?
“而且我這裡有監控,”
他指指天花板,“哪個記者今天在這兒說了什麼,回頭都別想著能歪曲抹黑,如果他們真那麼做了,恭喜你,提起訴訟的證據都齊全了。”
我服。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