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從來不是一個人那樣,那種自從醒來以後就產生的曠日持久的孤獨感,會被他這個人完全的遮掩掉。
我起來換了一件長袖長褲的家居服,他給我套的這件,我直接這樣穿下去有點不好意思,我身上全是他造成的痕跡這是第一點,其次我也不知道底下有沒有其他人,萬一莊年華的保鏢們在那豈不是尷尬了。
開門,外面的燈光有些刺目,我用手微微一擋,眼睛適應了這種光線以後就走了下去,往下果然聽到一樓有些聲音,好像是在前廳的方向。
於是我踩著拖鞋走了下去。
我永遠也想不到我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個男人跪在地板中間,微長的劉海遮住眼睛,被七八個黑衣男人圍起來,場面看起來有些亂,但我也一眼就看到了莊年華,他雙腿疊在一起,兩手交叉頂著下巴,正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這好嚇人,難道莊年華其實是黑…幫老大嗎?或者大…佬……
我張了張嘴還沒有發出聲音,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黑衣男人不由分說上前,手中的棍子毫不客氣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上。
這陣勢不知道我以前見過沒,反正自從失憶以來絕對是我第一次見,而且發生的太過猝不及防,以致於我嚇得驚撥出聲,雖然聲音不大而且被我立馬捂住了嘴巴,但是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過來,包括跪在地上的那個人,而我只看到了莊年華的眼神。
他表情淡漠,見我來了,也似乎並不太驚訝,想來他在這裡處理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我看見的準備吧。
在他的眼中,我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掩耳盜鈴一般的捂著嘴巴就好像能掩藏過剛才不自覺發出的聲音一樣。
他衝我勾勾手,“過來。”
於是原本靠在牆拐角處探頭探腦的我立馬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去了他的身邊,不是我狗腿也不是我有多喜歡他,咳,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很喜歡他這個人的,此時此刻我純粹是因為害怕。
萬一人家一個不順心把我一頓亂棍打死可怎麼辦。
莊年華對我過來的這個速度表示驚訝,微微挑挑眉,拉著我的手臂把我扯進了他的懷裡,因為這裡人太多了,所以我還挺抗拒的,試圖從他懷裡退出來些的,但是被他給制止住了。
察覺到他的大手不可撼動的固住我,我就知道再想逃開也是多餘,還不如,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麼一掙一鬆之間,地上的男人卻把我從頭到腳看了個清楚,他狹長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別樣的光芒,雖然跪在地上被打成了狗頭顯得很是狼狽,但是依稀還是可以看出是張俊朗的臉龐,並且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什麼老實人,是特別工於心計的那種男人。
要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大家多看幾部電視劇就知道了,古裝偶像劇裡典型的謀士型臉面嘛。
這會兒他盯著我突然狂放的笑了起來,笑過以後收了收音節。
“莊年華,你這是從哪裡找出來的替代品,你就變態到這程度了嗎?你這輩子就非你小媽不行了嗎?”
這句話的資訊量大的驚人,我腦子裡悄悄捋了三遍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嗯,我是某個人的替代品,肯定就是長得很像的那個人,而那個人是莊年華的、小媽?
腦子裡的一根弦像是斷掉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讓我覺得熟悉又陌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種感覺,大概是我偶像劇看多了?接二連三見著美男臉讓我有身在偶像劇的錯覺?
這樣想著我的腦袋也跟著嗡嗡的響了起來,而那人話音剛落就又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棍子。
看他疼的臉都扭曲了起來我都替他想喊疼。
莊年華的面色驀然一冷,雖然眼睛冷冷凝著地上那人,話卻是對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