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批名門顯第的指完,仍然沒他家閨女的信兒。
尹繼善的老伴兒急的心率不齊,成日噩夢。
啥意思,這是啥意思?
幸而閨女是給送回來了,要不還得以為皇上有意選妃呢?
閨女的親事無著落,饒是尹繼善也坐不住了,就來找乾隆的小舅子、軍機首輔傅恒大人問信兒。
傅恆回府有些遲,聽到尹繼善來了,官服都未換直奔花廳,見禮後請老大人去書房說話兒。
尹繼善喝了半盞茶才同傅恆提起,傅恆知乾隆的意思,只是此時,卻不方便透露,笑著安撫道,“尹公安心,令愛是有大造化之人。”
尹繼善一抽,莫非真要進宮做妃子,當下老淚差點兒飆出來。
傅恆見尹繼善一臉哀絕,當下便明白老頭兒誤會了,忙悄聲道,“尹公放心,萬歲體恤尹公為乾隆效力多年,當會為令愛指門貴親。”
貴親?
天底下還有比皇家更貴的親嗎?
尹繼善一琢磨,與自家女兒年齡最相配的八阿哥指了科爾沁貴女,剩下的,剩下的就是……尚存一絲僥倖,尹繼善厚顏道,“不瞞春和,我就這個女兒最小,難免多疼龐些,不知貴至何處?”
傅恆抿了抿唇,低聲道,“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貴不可言,能用這四個字的能有哪位?
尹繼善開始氣脈發短,呼吸急促,眼瞅著一口氣上不來,就要交待了。傅恆急忙去掐尹繼善人中,揉胸順氣一翻折騰,尹繼善提起一口氣,枯樹皮一樣的手拽住傅恆的胳膊,菊花兒老臉上默默無語兩行淚。
嘆一口氣,傅恆道,“今日之話,出得我口,入得您耳,萬不可外傳。”頓一頓,輕聲道,“若我沒猜錯,令愛當會入主重華宮。”
重華宮!
饒是以尹繼善之養氣功夫,也差點跳起來!
入主重華宮!
不是側妾的身份,是入主重華宮!
這意味著什麼,老狐狸眼睛一眯,手哆嗦了兩下才穩住洶湧澎湃的一顆老心,當下起身對著傅恆深深一揖。
“尹公折煞了。”傅恆避開還禮。
“春和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轉眼換一副笑顏,捋一捋賅下雪白鬍須,笑道,“聽聞春和府上有好茶,割愛與老夫些個如何?”
尹繼善雖有不解之處,不過此話既然從傅恆的嘴裡出來,便有七成準頭兒。未敢多留,茶葉一到,老頭兒抱著茶葉,擺出一張哭喪臉,走了。
回家,等信兒。
上蒼並沒讓尹繼善久等。
首先說,這是一件毫無徵兆,卻堪比大地震的事件。
在董鄂氏籌備送往公主府的小定禮時,在善保、豐升額、王傑三人在租來的承運司總帳時,在許許多多的臣子們思量著如何進一步在五阿哥跟前兒獻媚時,在五阿哥計劃著要搬家至重陽宮時……
一件石破天驚的訊息震得紫禁城顫三顫。
福康安忽然成了乾隆的兒子。
嗯。
當然,這事兒,善保早就懷疑傅恒大人被戴了綠帽子,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這是在若干年後被若干歷史學家懷疑的福康安身世之謎。
可事實上,善保和歷史學家的猜測同官方的說法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南轅北轍了去。
乾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福康安是朕第七子,先孝賢皇后嫡出之皇嗣,當日宮中奸人作祟,朕為皇嗣計,暗送予宮外忠勇公府撫育。”
證人有大神三尊:皇太后,皇叔和碩莊叔王、和碩恪親王。
這事簡直把朝中諸人震的口吐白沫,眼冒金星,恨不能吐出三升血來。底下人如何琢磨猜疑,軍機處首輔傅恒大人、阿里袞大人、尹繼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