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安插的眼線可還妥當?”
戴言蹙起眉頭:“她要來莊上……”
“她來?她來做什麼?”夏湘如臨大敵。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怕是要打探打探,看需不需要斬草除根。將咱們一網打盡。看現在是不是最好的時機將咱們剷除罷。”戴言趕車,無暇回頭,可笑意卻盡在話語中:“咱們總歸是要先她一步動起來,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你別怕。”
“誰說我怕了?”夏湘抱膝坐在車廂裡,望著道路兩側的花樹稻田,心頭的焦躁恐懼漸漸淡去。
回到莊上。乳孃拉著夏湘好一番責備。
“……竟就偷偷跑去京都了,不聲不響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再說,便是不告訴我,也多帶幾個人啊,就帶著個小子,像什麼話?老太爺可說你了?”乳孃似乎一夜都沒睡好,一雙眼白兔似的,紅彤彤盡是紅血絲。
夏湘點點頭,有些委屈地應道:“說了,好一番數落。”
乳孃本還想多說幾句,可瞧著夏湘的委屈模樣兒,頓時狠不下心來,緘口不言了。
不想,夏湘忽然笑了起來:“……反正祖父因著戴言的事數落我,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湘兒早習慣了……”
乳孃搖搖頭,不知該哭該笑,該惱該憂。
臨近中秋時,將軍府那邊兒終於有了動靜。李夫人打算來莊上遊玩,夏湘同戴言商量:“……她此番來我莊上,到底是為什麼?我想,咱們總要做做準備,以防她來個殺人滅口,放火燒山。”
戴言笑了:“換了別人或許不敢,可若是李夫人,恐怕還真有這可能。那女人是個瘋子,殺人放火在她那兒算不得什麼。”
夏湘望向戴言的目光有些憐憫,心道:難為你活到現在。
“不過……也不用膽戰心驚的,到時見招拆招就是。”戴言拍拍夏湘的頭,微微一笑:“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護你周全。”
夏湘點點頭,心裡卻有了自己的主意:“等她來了,我從她身上順點兒什麼東西,到時出了事,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戴言自然明白,夏湘是打算藉著順來的東西做物證,揭發李夫人。
“用得上你?我自會安排……”戴言萬不願夏湘去冒這個險。
夏湘沒有辯駁,心裡卻打定了主意自己來做。一來,自己一個姑娘家,便於接近李夫人,二來,自己依著御水術,總能尋到合適的機會。
夜裡,乳孃問夏湘:“怎麼臉色不大好看?”
夏湘抿嘴一笑:“乳孃,過幾日那將軍府的李夫人怕是要來咱們莊上,您警醒著些,也囑咐咱莊上人小心謹慎些,別得罪了這長公主。”
“什麼?”乳孃一驚,險些被針紮了手:“她來做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時隔這麼久,還要找咱們來算賬不成?”
夏湘將幾縷髮絲挽到耳後,拍拍緗裙,站起身走到乳孃身邊:“您莫慌,週二在將軍府安了眼線,所以……她要來,我自然知道。至於她來做什麼,還未可知。總之,咱們小心些總是好的。她若胡攪蠻纏,真要來個趕盡殺絕,我也斷不是好惹的!”
乳孃訝異:“週二?在將軍府安插眼線?”說話間,乳孃眼睛是越瞪越大,到底還是站起身,張皇失措道:“若被人抓住可怎麼辦?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怎麼就敢去招惹將軍府?”
夏湘正要解釋,乳孃又忽然問道:“趕盡殺絕?為了什麼就要趕盡殺絕?難不成就為了慈恩寺裡一番言語衝撞?”
夏湘自然不會告訴乳孃,這其中最主要的糾葛在於戴言,因為戴言是戴尚將軍的私生子,所以李夫人才可能會痛下殺手。
“言語衝撞就算一幢大罪了!畢竟,李夫人是名正言順的一品誥命,又是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