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態度十分順從地蹲起了馬步。而讓她驚奇的是,周玉年一撩長袍,與夏湘隔了兩人的距離,也蹲起了馬步。
與學生共進退,同甘苦。夏湘眼睛一亮,想來這周玉年還是有點兒良心,有幾分人性的嘛。
“看著我,馬步不是你那樣蹲的。”周玉年嚴肅說著,將身子重心又向下壓了壓,大腿幾成平行之勢。
隨後,見夏湘姿勢標準之後,便站了起來,優哉遊哉地走到旁邊的吊床上,四仰八叉地倒了下去。
風吹過,雲卻不動。
樹影淡淡鋪在夏湘腳下,她側頭望向周玉年,心裡暗暗咒罵了一句:“禽/獸!”
周玉年眯著眼睛躺在吊床上,眉頭舒展,兩隻手墊在後腦勺兒充當枕頭。他翹著二郎腿,擺了個十分舒服的姿勢,很無辜地說道:“你心裡在罵我,我是知道的。”
夏湘心悸,難不成這貨能看穿人的心思?在自己得到控水這項本事之後,夏湘的腦洞兒就格外大,總覺得這個世上還有許多隱藏的,擁有奇怪本領的人物。
“當然,這是我猜的。”周玉年唇角上揚,微微笑著。
夏湘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卻依然警惕著,渴望從這傢伙口中聽到什麼“回屋吧”,或者“站起來吧”,或者“不用再蹲了”之類動聽的話語。
讓她失望了,周玉年的笑容慢慢淡去,轉而換上很認真嚴肅的表情,平靜地說道:“我以為,女兒家首要學習的,便是武功。”
夏湘又一陣心悸,隨即滿心歡喜。周玉年果然是個好先生,她心中生出強烈共鳴。
雖然上一世,夏湘是個喜好畫畫的文藝女青年,然而,從小到大,從那一世到這一世,她都在心裡默默地崇尚著武力,從未改變過。
許是父母雙亡帶給她的震撼太過強大,所以,才這樣沒有安全感,讓她一直渴望擁有能夠保證自身安全的武力值。
劫財的、劫色的、殺人魔、恐/怖分子、邪/教/徒……只要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即便發生意外,遇到歹人,自己也可以保持冷靜,脫離困境。
而這個世界,會出現怎樣的危險,夏湘還沒有仔細思考過。
然無論如何,在夏湘看來,無論何時何地,擁有過硬的武功,總歸是一件值得追求的重要事。
尤其女兒家,保護好自己最為重要。
夏湘感激地望向周玉年,重重點了點頭,微微笑著表示了贊同,同時,將馬步蹲的更加標準了。
結果,周玉年吐了口濁氣,幽幽地說道:“武功底子好,身子骨就好。身子骨好的女子,日後生娃兒才會母子平安,不會殃及生命。”
夏湘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先生,您想的可真遠,您確定自己不是在報復?不是在發洩吃不到美味產生的怨氣?然而,夏湘只是翻個白眼,無論心裡多麼怨憤,卻依然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
因為她明白,無論如何,學些功夫對自己真的有些好處。
“先生,您的功夫如何?”夏湘眼珠兒一轉,直接地,不留餘地地問道:“幾階?聽說六階便是頂峰,其上為御水師。”
周玉年微微一怔,旋即雲淡風輕地笑道:“這天,怕是要下雨了。”
“……”夏湘無語,心道,您這打岔的功夫倒是不錯:“到底是幾階?”
夏湘還有個好習慣,便是向來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說的……是什麼功夫?”周玉年依然閉著眼睛,感受清風雲影帶來的涼爽感覺:“這世上的功夫分很多種。養氣的功夫、做菜的功夫……”
您還真是……三句不離吃!夏湘打斷他的話,大膽粗暴地說道:“殺人的功夫!”
說完,她微微吸了口氣。雖然有云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