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人員傷亡不明……”
他沒說完就覺得神經一陣緊繃,心臟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著,過快的血液流速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臉sè也紅潤得有些不正常。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身前這一位令自己俯首的至尊是何等恐懼的存在。世界在領袖的沉默中歸於寂靜。飛機的引擎,坦克的反應堆,人群的歡呼,所有噪音都在越來越凝固的氣氛中被強行斥退。
尤里,在思考。
閉上眼,手指有節奏的抖動著,當紅場上的彈道導彈部隊向這位總書記致敬時,這位光頭機械地揮手致意,一邊壓抑著躁動的情緒,壓低聲音質問:“勝利紀念rì發生這種事情,我們的情報和安全部門的特工都喝醉了?”
“……目前情況不明……您的意志,領袖?”謝洛夫羞愧地承認自己的失職。在尤里大刀闊斧的對蘇聯繁多的情報機構進行改組後,軍方僅能掌控一小部分特勤部隊;但他麾下總參謀部直屬的格魯烏依然是紅sè政權最致命的暗箭,這次恐怖襲擊的發生總參謀部必定要承擔一點責任。
機械、僵化,尤里現在有點後悔長期對這個忠誠的屬下施加潛意識引導了。遇到緊急狀況居然不是下令調動行動人員,而是向自己請求命令。
可惜了,都是年輕犯下的錯誤。
“那就去全力查明,審判庭、法務部、內務部、克格勃、總參情報部,在典禮結束前,我需要知道瀆職的笨蛋們到底出了什麼簍子。”
尤里咬牙切齒,每一個詞都帶起臉部肌肉明顯的抽動。他吐詞的速度越來越快,迅速下達一連串命令:“調查犯罪組織、幕後黑手,封堵漏洞,核查內部人員,傷亡情況儘快通報,準備新聞釋出會,最晚下午四點向全國通告這起襲擊事件。”
一次恐怖襲擊,在由無數機器人監視的莫斯科!?
自從他掌控蘇聯以來,遭遇恐怖襲擊的事情屢見不鮮,但鮮有極端勢力能造成傷亡。無孔不入的jǐng衛機器人和遍佈全國的網路體系使得各個城市盡在監控之下。有活力的社會組織、第三方dú ;lì機構、zhèng ;fǔ內見不得人的小團體派系等等都在92年到95年的大清洗中被連根拔起,現在的蘇聯連一支大麻煙都抽不到。
他被人在光榮的勝利rì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蘇維埃的威嚴將蒙上yīn影。無論如何,蘇聯必須做出表示,他也必須向腳下的“牲口”做出交代——以槍炮的形式,也只有用槍炮來交流。最事情一根筋的蘇聯人只能由強大且強硬的領導人來支配,否則他們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推翻統治者。
只是,數年來取得巨大成果的經濟建設,就會因此而中斷。
尤里在短短的時間就想了很多,從蘇聯繁多而詳細的統計資料,到被寄予厚望的武器裝備,還有維持蘇聯歷史最低水平的110萬正規軍。他甚至不能指望任何盟友:中國人一直在美蘇之間兩面討好,朝鮮和韓國糾纏不清,蒙古乃杯具弱雞無人理會;西邊被強力手段恢復的共產政權依然在勉力維持和北約的對峙;南斯拉夫剛剛從內戰中走出來,各加盟國和平協議墨跡未乾。
這個時候發生任何戰爭,都不是尤里所希望的。他幾年前已經連續秀了一把天和和一把大車輪,戰翻了國內所有對手;隨後對中東歐國家的壓制也近似賭博,好在他手上牌組不錯,打的又是先手搶攻,直接一把四暗刻單騎,讓北約把到手的勢力範圍全吐了出來。之後的幾年,雖然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並沒有回到東方陣營,但是新華約得到了南斯拉夫,蘇聯在地中海有了幾百年來夢寐以求的出海口,在戰略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進步。
蘇聯不需要透過賭博來獲得更大的利益,尤里希望的是透過穩紮穩打的經濟建設和技術進步,利用幾乎無窮的自然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