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要著了她的道了,卻見崔白櫻身子像是定住一樣,不由詫異,心神一轉,因為定北之行,她知道沉燻武術也十分的了得,悄聲笑道:“你使了什麼手法?”
沉燻嘴角微揚,道:“定身咒。”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陰夜姬忍不住道:“這回要不是你會這個定身咒,鐵定著了她的道,到時候皇奶奶鐵定認為你這個南王妃在給未過門的新人下馬威呢。”頓了一頓,又語重心長道:“在皇家,善良是沒有用的,只有讓別人怕你才行。”
沉燻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朝陰夜姬眨了眨眼,道:“哪兒說沒用,我這不是用善良拐了你這麼個朋友嗎?”
陰夜姬聞言一愣,隨即也笑起來,重複道:“對,朋友。”停了一下,斜了斜設定住滿臉惶恐的崔白櫻道:“但是對有的人,你對她善良,她只會反要你一口。”
沉燻眼底的笑意退卻,道:“公主說得是,這樣的人,應當成全她的心願。”
陰夜姬奇道:“什麼?”
沉燻眼底閃過一絲調皮的笑意,道:“她既然那麼想跪的話,當然要成全她了。”
陰夜姬會意,忍不住笑起來。
正說著,太后領了一群人已經過來,雖然說不用行大禮,眾人還是斂袖行禮,一群人行禮的動作中,崔白櫻定住的動作就顯得十分的突出,太后免禮之後,她也還是一動不動,太后不由道:“那個是誰家的小姐?”
太后身旁的太監心下也有幾分奇怪,作為太后身邊的太監,自然是對今天來參加群芳會的人瞭如指掌,忙道:“是崔御史家的千金,小名白櫻。”
太后自然也知道賜婚的事情,她雖然喜愛沉燻,但是作為一個奶奶,最希望的就是皇家的人能夠開枝散葉,孫子多一個媳婦,未免不是好事,聞得這句話,不由道:“原來即將成為辰兒側妃的孩子,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崔白櫻這會子心裡是真的駭到了極點,調動全身的力量想要抬起頭,忽然雙膝一軟,被定住的身子恢復了知覺,猝然不及,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結結實實給太后行了個大禮。
一群人都愣住,太后奇道:“你這孩子,哀家不過是要你抬頭讓哀家好生瞧瞧,何至於行這種大禮?”
崔白櫻雙膝針刺一般的疼痛,不過她顧不得,面上揚起一個羞郝的笑容,低眉恭順,身子微微顫動,彷彿非常的緊張:“白櫻三生有幸,得以見到太后,太后千金之軀,貴氣逼人,白櫻被那貴氣所迫,雙膝不知怎麼就軟下去了。”她盈盈一拜,道:“白櫻失儀,請太后責罰。”
一番話倒也合情合理,也稱得上是急智了,太后呵呵一笑,道:“這孩子嘴巴真甜。”一面語氣淡淡道:“扶起崔小姐。”
太后身邊的太監忙過去扶起崔白櫻,崔白櫻本意是想要在群芳會上謀得太后的喜愛,讓太后對沉燻的喜愛淡去,第一步就沒有成功,如今這一招也失效,雖然她急中生智補救了,但是聽得太后淡淡的語氣,拿不準是何種意思,當下有些惶然,心裡對沉燻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陰夜姬自小在太后身邊長大,對於太后的想法能夠猜中十之八九,太后只道是崔白櫻在藉機討好,雖然話說得討巧,但是未免給人小家子氣的感覺,見不得大場面,心下有幾分不以為然吧,當下拉了沉燻,道:“方才我和南王妃正在這兒說皇奶奶和藹可親,每每給人如沐春風之感,沒曾想給崔小姐的竟是貴氣逼人。”說罷,有些疑惑道:“南王妃,你說這是為什麼?”
沉燻不知長公主何意,誠實道:“個人有個人的感覺,沉燻哪裡知道為什麼?不過第一次見到身份如此尊貴的人,有點兒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哦?”太后被這話挑起興致,招了沉燻到身旁去,含笑問:“小燻第一次見到皇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