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斑斑殷紅。
斜陽一咬牙,拉開他的毛衣袖子,看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細小的傷口,像是針眼,又像是尖銳的刀尖刺上去的傷痕。斜陽每擦一下,都是刺在心尖上的感覺。
韓正身子一駭,坐在沙發上嗚咽出聲。
而韓凌擦乾淨了面頰,依稀能看到他額頭還有一道未愈的傷痕。
韓兵起身讓秦思程送非煙先回去。屋內就只剩下他、斜陽、孟非離,韓正還有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的韓凌。
“韓凌……究竟怎麼回事?告訴我。”斜陽輕輕在他面前蹲下,身後的孟非離二話不說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摁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有話說話,靠得那麼近做什麼?孟三少眼底正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斜陽清瘦身軀被孟非離拉到沙發上,孟非離就在她身後坐著,佔有慾極強的將她控制在身前。
韓凌垂下的眸子驀然閃過一挘�胺懟�
“斜陽……他什麼都不肯說。只肯告訴你。你快快問問他,這一年來到底怎麼回事?”韓正痛苦的看著斜陽,他是希望見到斜陽跟韓凌在一起的,但是斜陽現在選擇了孟非離,他能說什麼?
私心上,韓正希望斜陽這次能給韓凌一個機會。畢竟韓凌都這樣了……
韓凌朝斜陽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可斜陽卻被孟非離禁錮在懷中。
韓凌怔怔的看向斜陽,他的眸子只在看到斜陽的時候才會有一絲光亮閃過。
韓凌掏出隨身帶著的紙筆,一行一行,一字一字的寫出自己要告訴斜陽的一切。
“我在美國遭遇綁架,那些人要我交出春和景元的經營權,我不肯交,他們本想綁架我對你和韓兵勒索,但是正好那時候出現意外,兩幫黑社會火拼,其中一夥綁匪將我推下懸崖,我掉進海里,雖然被當地漁民救起,但是發燒一個月,燒壞了嗓子。那裡是三不管地帶,我身無分文,還被拉到當地的黑礦去做苦工。
最後我偶爾見到在美國找我的kk,我才能回到這裡。”
韓凌寫著,輕輕遞給斜陽。
孟非離看了看微微皺眉,視線掃過韓凌手背上的傷痕,不動聲色的開口,
“你說的兩幫黑社會火拼是哪兩個幫派?過去一年美國似乎沒有發生過黑社會火拼的事情!還有那個礦洞?在哪裡?南部還是西部?”
孟非離一連串的問題丟擲來,韓凌卻根本不看他,眸子靜靜地落在斜陽臉上。
他再次在紙上寫道,
“如果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會等我!也許我根本沒有勇氣活下來!斜陽,我知道你沉冤昭雪,我沒有來晚……”
斜陽看著韓凌拿著那紙條的手都在發抖!
曾經,他清朗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他有很好的口才,她一直都知道。他侃侃而談,口才出眾,能將枯燥的營銷方案說的繪聲繪色,能用最簡單精練的語言調動整個團隊的積極性!
可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韓凌嘴巴張了張,只有口型,發不出一個字來。
“斜陽,我一直都在等你……”他無聲說著。
斜陽輕輕搖頭,這一刻,真的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只是不顧孟非離反對,緊緊握住他的手。
此時此刻,無關情愛了,是一種對過去十五年感情的沉澱。斜陽知道,現在她是將韓凌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如韓兵一樣,是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守護在身邊的哥哥一樣。
韓正站起身來,表情沉痛的看著斜陽。
“斜陽,我知道我的話讓你很為難……但是算伯伯求你了,好好照顧韓凌吧。他這一路上什麼都沒告訴我。但是一看到你,他眼神都不一樣了。沒有你,他真的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