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茶盤第二日敲破瓷碗第三日撞倒了佛像這種雞飛狗跳的日子倒也讓母親重現生氣。
連管家都說,這家裡頭就該這麼熱熱鬧鬧像個人氣。
他承認,心裡的某一個角落,在悄悄變化。
裴如意和殷傲霜完全不同,她張揚跋扈卻至真至性,心思單純卻又跳脫歡快。
在令人啼笑皆非之時,也有不期而至的歡樂。
殷傲霜的心機深沉和裴軒的欲擒故縱,讓宇文嵐逐漸加重了對裴如意的注意力,這種注意力在她到思慕洞天買下小倌時達到了頂峰。
令狐家公子的一句話更令他極為不快。
“公主許是喝了不少,請擔待則個!”
令狐彥是個很有才華的少年,他們不是第一次接觸,彼此也有惺惺相惜之意。
他亦知道,令狐彥曾經做過裴如意的伴讀,更有甚者,有人告訴過他,令狐家和裴家有過做兒女親家的意圖。
後來為什麼取消,不得而知。
如今公主已經是他的妻子,令狐彥憑什麼有資格以這樣的口吻為公主說話?
他才是她的夫君不是麼?
你我可以在政治上結成共盟,但是我宇文嵐的妻子,容不得他人覬覦。
氣沖沖帶著猶不知犯了錯的丫頭回家,結果,這娃倒是輕鬆,直接睡過去了。
他有氣沒處發,在燈火闌珊下瞪著她,瞧著那香甜純美的睡顏卻不自主的柔和了面龐。
這是他的小妻子,這個事實不知為何,在此刻,此時,此地,溫婉的燭火下,淺紅色的床褥上,潔白的小臉烏黑的髮髻,色澤鮮潤的顏色,都令他的心為之一軟。
曾幾何時,他宇文嵐意氣風發,揮斥方偤,鋼鐵豪情下,亦可以有如此淺媚蜜意?
這是一個稀奇的發現。
“哈哈哈,小倌兒,來,統統上來伺候本公主,有賞!”這丫頭令人破功的本事也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不客氣!
瞅著說夢話猶自很得意的丫頭氣的牙癢癢,一巴掌下去拍在她屁股蛋上結果人扭了扭反手抱住他蹭,軟軟得喊了一聲:“夫君,夫君,如意愛你。”
一聲喚,一腔愛,終成眷戀,沁入心扉。
摟著她入了夢,入了甜香。
作為一個文武韜略都精益求精的男人,在對待妻子的事情上,宇文嵐也要求做到滿意。
他滿意,裴如意也滿意。
故而,他不能容忍家裡頭突然來了這麼些個花枝招展的男人,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丈夫,他也不容許自己的妻子玩那種京城裡的時髦玩意。
裴如意玩旁的什麼他都可以不在意,這事,學不得。
在他看來,這一點,自己這個公主娘子還是純善的,只要離那姓薛的女人遠一些就好。
為了杜絕裴如意被帶壞的可能,宇文嵐決定身體力行的讓這個求知**非常強烈的妻子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男人。
嗯,還有她成天夢話裡頭叨唸的敦倫,魚水之歡。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別成日慾求不滿的思念這些東西,還有,不能讓她去別處睡,這丫頭這說夢話的毛病太沒把門的了,一個不留神讓人知道了,他宇文嵐的面子就丟大了。
唔,生命在於運動,反正他運動運動也是好的。
自己這娘子的味道,倒也可口香甜,瞧著她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模樣,綺靡婉柔,化成春水,滋養著宇文嵐多年清冷的心。
宇文嵐不會知道,這種滋潤,細水長流,至善至柔,在不經意間,已經鐫刻進了他的靈魂。
但是無論他,還是旁人,無論這個世界多少人希望生活永不變更,有些東西,勢不可擋。
不久之後的一天,裴軒再一次召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