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的小區裡,只看見三三兩兩的老人或者父母帶著寶寶在散步,鄭秀敏取出車鑰匙,車的前後燈閃了一下,祁納道:“小區里人太多,你慢點。”
鄭秀敏扭頭,對身後的祁納搖搖鑰匙,道:“瞎擔心。”
祁納也覺得自己太羅嗦了,正走向副駕門,就見前燈閃爍時,車頭地上映出一個影子,祁納嚇了一跳道:“是小孩嗎?還是小狗!”
鄭秀敏沒聽清楚,:“啊?什麼?”
好像是聽見祁納的提醒聲,那影子猛的竄了起來,可不是小動物,更加不是小朋友,黑衣服好像一團黑炭,祁納腦筋好像僵硬住了,呼吸都感覺要控制不住,意識瞬間遲滯了,視線只有慢動作。
那是個人,手裡拿的砍刀與前日辦公室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刀挨著恐怕就半條命就沒了。
白幽幽的刀刃衝著鄭秀敏而去。
祁納爆發出怒吼:“小心!”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聲音,身體就好像射出去的利箭,腳尖踩在人行道上的路牙子上,砂石一滑,整個人的重心偏到一側,身體猛的撞到車身,厚實的SUV跟著就是一晃,祁納覺得自己的腳趾骨發出了咯吱聲,也許是真的骨折了,身體卻不能停下,他身體高大,這一步就追上了鄭秀敏,但只是手指尖剛剛夠到鄭秀敏,電光火石的剎那,已經不由的祁納,沒有抓鄭秀敏,也沒有去推開她,因為根本顧不過來。
祁納做出了一個選擇,伸手就抓住了剛剛要落下來的砍刀。然後空中甩了下,直覺和智慧大腦告訴他,如果真的要硬抗,手掌就要被削掉了。這一甩,果真是卸去了刀手大半的力氣。
血噴了出來,祁納還沒感覺到痛,將所有的力氣都使了出來,腳趾鑽心的痛傳來,半空中半轉身,身體便已經沒辦法控制,後背貼著鄭秀敏,兩人一起摔了出去。
祁納根本顧不及鄭秀敏,後背著地,肘部撐了下,身體便站了起來,刀手的第二刀已經砍了過來,但這次祁納已經有了準備,根本不去看左手的傷痛,仗著身高馬大,錐心的痛從腳趾傳來,他衝了出去。
刀手不想他如此悍不怕死,手起刀落,正砍在祁納肩頭,但整個人的前胸就被祁納撞個正著,一聲慘叫,手裡的刀一抖,掉在地上,兩人摔了出去扭打成一團。
祁納左手血肉模糊,肩頭刀口鮮血汩湧,整隻左臂動彈不得,一個右手握拳根本抵擋不住刀手的雙手,好在身位佔優,騎在刀手身上,他情急之下,前額像小雞啄米一樣,磕了下去,他力量巨大,根本就是以命博命的拼了。
刀手沒有聲音,祁納也沒有聲音,只聽見這一聲聲撞擊聲,轟轟如十八磅皮錘轟擊在水泥牆上。
刀手那裡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兩三下就被砸的頭暈眼花,還想反抗,但祁納右手掙脫束縛,舉起瓦罐一樣的拳頭,猛的砸了下去,這刀手頓時就只有半縷生氣了。
這襲擊發生前後只有三、五秒鐘,旁人看到祁納和鄭秀敏走近SUV,眨個眼,便不見他們的蹤影,然後就聽見了慘叫聲。
然後就是鄭秀敏淒厲的哭聲,四周的老人、年輕父母好奇的聚攏過來,就見到一幕血腥的畫面。
祁納整個左手血肉模糊,坐在一個黑衣男身上,這人頭部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生死,SUV車旁大灘的血跡。
鄭秀敏大聲的哭泣,但神智清醒,發抖的手撤下裙襬,只留下安全褲,快速的將祁納的左手綁了起來,祁納的手掌只剩下一點骨頭和皮肉粘連,恐怕是要殘廢了。肌肉組織清晰可見,她從小暈血,這時候卻沒有一絲恐懼,有的只是恨不能替祁納受此一刀。
她當然知道祁納是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包好祁納她就撲在祁納後背痛哭。
祁納全身的疼痛接踵而來,但強忍牙關,對鄭秀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