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同學很符合你的標準:四肢健全,斯斯文文,長相中上,還在校刊上發表過詩歌,怎麼樣,我介紹你們認識?”
“不,不,他現在還是個學生,不夠成熟,我爸爸有個同事絕對不錯,年輕有為,而解也是文科畢業的,還是社會人士,必較理智成熟,你說對不對?張倩。”
“這麼說的話我還認識個記者……”
“我男朋友的表哥是報社的,你們一訂有共同語言……”
“我認識一個……”
“還有這個……”
她們兩個也不知道從哪裡認識了這麼多男子,爭著要介紹給張倩。張倩一再宣告自已根本不打算交男朋友,可是她們不聽,信誓旦旦地說每個女孩心中都有對愛情充滿憧憬,張倩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張倩應該場開心懷,勇敢去接受愛情,接受她們介紹的人〈張倩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她們介紹的每一個人的話,就會一下子擁有二十次以上的愛情了〉。後來張倩實在受不了這種糾纏和談話內容的可笑,便編了個理由逃了出來。
張倩自己逛了半天書店,然後就抱著新買的書到公園裡看了起來,這樣的下午既悠閒又愜意,總比和某個男子約會有意思吧。可是好景不常,不等她看完一個章節,天上就忽然出現烏雲,接著下起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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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張倩看著那雨不緩不急地下著,她寧願現在下大雨,這個季節電閃電鳴的大雨往往一會兒就停了,可是這種雨卻可以一直下上一整天。
她取出手機來把玩了一會兒,想搭電話較個人來接自己,卻想不出找誰好。父親工作繁忙,根本沒有那個時間;母親出門旅行還沒回來:她的朋友很少,偏偏剛才又是從最要好的兩個朋友那裡逃出來的,壓根兒不敢再去求救;其他的同學、熟人就更不能拜託人家這種事了;本來可以找和她感情最好的堂兄張閱仲來的,但是張閱仲身為運動員,每天下午都要練習,一向風雨無阻。
張倩想了一陣子,終於還是沒有撥出一通電話,索性養起手機了的寵物貓來,給貓餵了食,洗了澡,陪它玩了會兒遊戲,又沒事可做了。
張騫看著雨慕,如郭有個男朋友的話,也就什麼都解決了,自已多半會想也不想就給她打電話,而他應咳也會不關三七按時一地丟下一切來“救”自己吧?
這樣想想,有個男朋友好像也不錯。
說起來像張倩這個年紀,不必刻意去尋找,愛情就應咳自然出現在身邊才對。就像那兩位朋友說的,張倩長得不錯,在學較裡有“才女”之稱,當然不會沒有追求者,可是問題出在張倩自己身上,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男子,即使符合了她的任何一個要求,她都無法對著對方生出愛慕的情緒來。
有的朋友和張倩開玩笑:“你從來沒有談過愛情,卻寫了那麼多關於愛情的詩和散文,可不就是‘紙上談兵’嗎。”
這種時候張倩總是一笑,說一句:“詩人的情詩,總是獻給心目中那個幻想出來的完美情人。”
張倩覺得自己是愛著某個人的。
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樣子,但是她知道有那樣一個人在自己的心底,張倩知道自記愛他,似乎也明白對方一樣愛著自己,一想起這些,心裡就會生出甜蜜,所以張倩寧願擁有著這樣一份幻想出來的愛情而不去看身邊那些真實的男子。
“唉,我真是無可救藥了。”張倩幻想著自己心裡的那個人也許就在某處,寧願淋著雨,默默地看著自己,卻又打了一下自己的頭,覺得自己確實像朋友們說的那樣──腦子有問題了,不過她依舊雙手托腮,呆呆地想者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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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裡的假山邊,有一條小小的走廊,此時走廊裡也有幾個人正在避雨。這是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