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施主請稍候,聽貧道一言。”秦毅一回頭,一個道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後,正向他躬身行禮,秦毅是個通道之人連忙還禮,掏出幾枚銅板遞過去。
道士“咕咕”一笑伸手推開:“貧道可不是為了化緣而來,秦施主可願與貧道一同上酒樓小坐?”秦毅聽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倒有些吃驚,可是他是個迷信之人,對佛道一向遵教,在道士的一再邀請下還是跟著他進了一家酒樓。
道士一入座便取了一塊銀子扔在桌上,吩咐小二“好酒好菜只管上。”然後向不明所以的秦毅單刀直入地問:“施主可知道家中有妖怪?”秦毅不解地搖頭。道士先是揚了揚手,秦毅只覺得耳邊一片寂靜,酒樓上喧鬧的聲音竟然全部消失了,看向四周之間其它食客竟是隻張嘴不出聲,道士這時才一拍桌子:“你的連襟便是隻妖怪!他迷惑你妻子的姐姐為時已久你可知道!”
秦毅目瞪口呆。
道士伸指在秦毅面前的杯子酒面上一點,波紋盪漾,顯現出的畫面正是那夜泥鰍變回原形撲向道士的一幕,秦毅看著那條巨蛇一樣的泥鰍,嚇得從椅子跌倒了地上。道士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施主如果不早作打算,不但尊夫人的姐姐難逃毒手,就連你們一家大小也遲早成了他得腹中美食啊!”
自從處理完生意上的事回到家中後秦毅就一直坐立不安,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芊芊皺著眉頭一直看著他來回兜圈子,終於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門一趟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帳目上出了差錯?姐姐姐夫對你這麼信任,你可不能把人家的錢財弄的糊里糊塗!”
“不是那回事!”秦毅有些不耐煩地說,“你不明白。”
“那是你出去幾天就勾搭上相好的,現在還在掂記著那個狐狸精對不對!”芊芊故作怒意地嗔道。
“更不是了,你想到哪兒去了!”秦毅又急躁地走了幾圈。
“那是什麼事你倒是說啊!別在那裡轉的人家心煩!”
秦毅在妻子的一再逼問下終於將出門之後遇見道士的事合盤托出,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取出一個小瓷瓶說:“那位道士說了,姐夫他絕不是人,只要讓他喝了這裡面的藥,他立刻就會顯出原形。”
“姐夫是妖怪?那個野道士瘋了吧!”芊芊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唬的秦毅連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別讓人聽見了!可是那道長說的言之鑿鑿,他,他確有法術,不象個說謊之人啊!”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另有圖謀,也許他是想用這種藥把姐夫毒死,到時候殺人兇手可是你!”芊芊伸手奪過那瓷瓶就要向窗外丟,“好好的日子才過了幾天你又不安份,快趁早扔了它吧!”
“等一下。”秦毅又搶了回去,他反覆思忖著,想想那道士的話,再想想泥鰍日常的一舉一動,難以取捨,最後想到茵茵的一顰一笑,一股熱血衝上了腦中。他與茵茵自幼訂親,又是近鄰,所以從來言笑不避,田間地頭辛苦勞作之餘,心裡總是以將來娶她作為目標加倍幹活。後來晴天霹靂,茵茵被族人村長選中送進了河裡,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去送死,心灰之餘才娶了她的親妹子為妻。這許多年來雖然夫妻和睦,但是深夜夢迴總是想著茵茵流淚。誰曾想多年之後又會與茵茵重聚,看到她這麼多年來不但未顯蒼老,反而更加秀美的容顏,秦毅總是羞愧難言,從來不敢跟她多說話,可是如果正如道士所言,茵茵的丈夫正是當年那河裡的妖怪,正是他興妖作怪為害一方,正是他害得無數少女成了水下冤魂,正是他貪圖茵茵的美色迷惑與她,霸佔她作了妻子,如果沒有這妖怪,今天自己與茵茵不早就結為了夫妻。
不,不能讓他再害茵茵了!
秦毅咬咬牙,舉起了那個瓶子:“張道長說了,這東西只對妖怪有效,對凡人是無害的